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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拓跋叡打斷夏陽侯的話,“兒臣行事向來坦蕩,清者自清,無需多辯,兒臣一心想著營救縣主,可夏陽候卻百般阻撓。怎麼,夏陽候莫不是想說,玥璃縣主也叛國,投降了柔然不成?”
夏陽候一驚,玥璃縣主可是出自獨孤氏啊,敢說她謀反,豈非說太后謀反。
他立即躬身道:“陛下,老臣斷不敢有此意,只是剛剛太子殿下也說過,玥璃縣主計劃如此周密,卻依舊未救出裴崢,故微臣猜測,玥璃縣主多半是被裴崢挾制,這才被困敵營。想來裴崢想用玥璃縣主掣肘大魏也說不定!微臣只是擔心,如若太子殿下貿然前往,屆時若也被挾制,那雲中七鎮危矣,大魏危矣!”
夏陽侯表面上憂心社稷安危,實則句句指向裴崢叛國已是不爭的事實,裴徹心中焦急,怒目圓睜,怒斥道:“一派胡言!兄長怎會陷縣主於險境?”
夏陽侯不緊不慢道:“老臣深知裴領軍與裴崢兄弟情深,只是你二人常年不在一處,裴領軍如何能確保令兄沒有叛國呢?若是有證明裴崢並未叛國的證據,不妨現下就拿出來。”
說著他轉向魏帝,一臉痛心疾首,“陛下,老臣當然希望裴崢能念在舊日情誼保全玥璃縣主,可如今偏偏是裴崢自己佈防的雲中城被攻破,陷整個雲中七鎮於險境。”
他瞥了裴徹一眼,“事到如今,裴領軍難道還要替令兄辯解嗎?”
裴徹本就是武將,論起逞口舌之快,遠不是夏陽候這等文官的對手,他百口莫辯,只急得雙眼通紅。
拓跋睿見狀,連忙開口道:“父皇,兒臣……”
“太子!”魏帝揮揮手,打斷他的話,語氣已是極為不耐,“事到如今,你不必多言,裴崢所為實在令朕失望至極,朕不能罔顧國法,姑息縱奸。裴崢降北叛國,洩露布防,罪無可赦。駱琛,你即刻帶人查抄襄國公府,膽敢有阻攔者,就地誅殺,一個不留!至於裴徹,打入天牢,隨後論處!”
駱琛心中大驚,立即跪下替裴徹求情:“陛下息怒,此事尚有不明朗之處,還請陛下明察。”
“你敢抗旨?”
駱琛面有難色,道:“微臣不敢……”
“父皇!”拓跋睿跪倒在地,語氣堅定,“襄國公府高潔忠義,斷不會違人臣之德,行悖逆之事。還請父皇收回成命。”
“朕還未治你失察之罪,你便這般喋喋不休。”
“父皇!裴崢一事,疑點重重,如今他與玥璃身陷敵營,生死不明,父皇卻一定要在此時對襄國公府趕盡殺絕,這究竟是為什麼?”
“閉嘴!”魏帝氣急敗壞,“你如此是非不明,挾私偏袒,所作所為哪裡還像個儲君?如若你再一意孤行,這個太子之位你不如讓賢!”
群臣先開始還各抒己見,議論紛紛,聞聽此言,皆噤若寒蟬。魏帝愛屋及烏,偏愛懷王,這在朝堂上早已是眾所周知的事實,儲君之位恐生變動,眾人心中早有準備。不過這些年,拓跋叡時時謹慎,事事隱忍,從未授人以話柄,魏帝也一直沒有明顯表現出廢除太子之意,是以此話一出,群臣皆驚,莫非,真的要變天了嗎。
“父皇這句話怕是早就想說了吧!”拓跋睿緩緩起身,目光清明,直視魏帝,“早在十幾年前,我母妃病逝的時候,父皇便有此心意了吧,若非幼時那碗摻了毒藥的羹湯,若非太后憐惜,兒臣早就不在人世了,何需等到今日?父皇如此行事,不就是因為襄國公是兒臣的舅父,裴徹是兒臣的近衛,不就是因為在父皇心中,我做了那個本不該做的太子之位!”
此言一出,群臣皆驚惶失色,饒是夏陽候也是心中一跳,讓魏帝與拓跋睿反目,是他十幾年來的夙願,如今拓跋睿公然對魏帝不敬,他本應是最高興的,可不知怎的,心中隱隱不安,今日拓跋睿的舉動太過反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