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 這才是皇帝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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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一清晨,細碎的雪花依舊唰唰落下,地上積雪已經深過腳踝。
雖說瑞雪兆豐年,然而如此積雪,怕是沒人會出門,這生意自然是如同天氣一般冷清。
張大可嘆了口氣,就要讓夥計們出來掃雪。
別人家的管不了,自家門口肯定是要掃掉的。
就在夥計們拿著掃帚鐵鍬出來的時候,只見巡城司大隊人馬開了過來。
“呸,狗東西!”張大可十分唾棄。
那賤婢養的阮大鋮吞了錢糧就算了,上面大佬都服了,他也沒辦法,但是昨天,巡城司諸人居然上門說要交五錢清掃街道的費用。
這是糧店優惠價,旁邊賣文房四寶的玉德齋的費用是二兩八錢。
呸,狗外戚,交個雞兒,有種把所有店鋪都給封了,誰怕誰啊,能在天子腳下做生意的,誰還沒點關係了?
就在張大可不屑時,領頭的吏目甘福生叫道:“都指揮鈞令,咱收了銀子就要辦事,把昌記米行、蔡氏布業、通寶齋這三家給掃乾淨。”
“是!”諸多衙役紛紛散開。
左近掌櫃夥計都把目光瞧來。
“我沒有,你們別聽他胡說,冤枉啊。”張大可急忙解釋。
“張掌櫃的硬起原來只是口上硬啊。”
“這骨頭都長嘴裡了。”
聽著冷嘲熱諷,張大可漲紅了臉,說道:“我沒有,不是我,真別聽他們瞎說。”
就在他解釋時,衙役走過來,拱手陪笑後揮動掃帚鐵鍬,把雪掃向旁邊的玉德齋門口。
“哎,你們幹什麼?”玉德齋大掌櫃景申友怒斥。
“爾等拒納清潔費,只好堆放積雪咯。”甘福生皮笑肉不笑。
“你知道我背後是誰嗎?”景申友氣急敗壞。
甘福生針鋒相對地回道:“你知道巡城司都指揮是誰嗎?”
“好,好,好……”景申友氣的渾身發抖,指著甘福生的鼻子說道:“真以為我好欺負是吧?等著,有你們好受的。”
撂下狠話,景申友拂袖而去,找自家大靠山去了。
當朝閣老,施鳳來!
各家有各家的緣法,景申友能夠搭上施鳳來的線純屬於巧合。
施鳳來好戲曲,不只聽曲,自己也作曲,最愛前朝馬致遠的曲子。
萬曆三十五年會元+榜眼,授翰林院編修,妥妥滴內閣種子選手,於是各路風投踴躍進場。
有了錢,自然要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於是施鳳來去玉德齋買硯臺,四大名硯之一的歙硯。
玉德齋的名稱開源於蘇東坡對歙硯的評價:澀不留筆,滑不拒墨,瓜膚而縠理,金聲而玉德。
當時的玉德齋大掌櫃正在欣賞馬致遠手書的《馬丹陽三度任風子》,見施鳳來感興趣,便以書稿贈送,由此施鳳來成了玉德齋靠山之一。
當時的翰林編修前途一片光明,但終究是小蝦米,如今可是天下有數的靠山咯。
景申友哭訴了經過,又道:“十八兩,小店得賣十臺硯才能賺得這麼多,閣老為我做主啊。”
施鳳來反問道:“你知道今天午間皇帝駕臨文淵閣的事情嗎?”
“何事?”景申友止住眼淚,感覺不太妙。
施鳳來嘆了口氣,說道:“皇帝覺得龍淵閣太擠了。”
“啊?”景申友內心一驚,連忙問道:“可能補救?”
內閣十個大學士,前所未有的多,這種狀況肯定不會持久的。
誰走?
新入閣的六位都是皇帝親自點名,其中袁可立更是皇帝耍心機綁回來的,如何能走?
必然是四個老臣走啊。
閣老當靠山的機會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