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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這麼有空,”鍾俊豪向後仰了仰,看著葉詠欣,“來落井下石?”
“井也是你,石也是你,”她在他桌前坐下,嬌俏一笑,“我就是個看戲的。”
鍾俊豪也不惱,起身從櫃子那拿了瓶烏龍茶遞過去:“女仔人家,太聰明不好。”
她接過看了一眼:“現在轉性了,喝瓶裝茶?”
“泡茶工序多,速食有速食的好,雖然茶香不夠,回甘也差點,但勝在夠快。”他對著她笑了笑,大大的吸頂燈在頭頂亮得晃眼:“時間多寶貴,對吧?”
葉詠欣環顧了一下週圍簡約的裝潢,想起他的辦公室還在成日叮叮噹噹,大家都議論紛紛這個新晉老闆只會搞些騷包的門面功夫,終日不見人影。殊不知他早就在附近租下一間小小的辦公室,秘密運作起來。
鍾俊豪這個人,就是戲多,真亦假時假亦真。而他好像偏偏對她不忌憚,知道她要找他,便大大方方告知地址。
葉詠欣聳聳肩,不置可否:“你貴人事忙。”
“你也不見得有多清閒吧,日日著住件紅馬甲上門給老人送牛奶生果,不是陪這個阿伯打麻將,就是陪那個阿婆飲早茶,”鍾俊豪笑笑,眼底裡盡是玩世不恭,又精明銳利,“怎麼樣,葉律師進度如何,街坊們有沒有被你打動?”
她被他看穿行蹤,倒也面不改色,在桌前施施然地把弄起他筆筒內的簽字筆來。
葉詠欣外表看起來是養尊處優的貴氣小姐,但做得律師這一行什麼人都見過,就算沒親身接觸,從小到大也在父母輩那耳濡目染,深知群眾路線的重要性。近日她知道裴爍全副心思聚焦在居民意見調研,於是便走另一條線,透過做義工想辦法接近老人家。別看老街坊看似退休清閒在家,無甚影響力,其實他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尤其是一些熱心腸又好為人師的街坊大媽,往往人脈廣又善交際,甚至有的還是樓長,一呼百應,簡直是輿論中轉站。只不過他們的兒女很多都搬離囍帖街,所以才成了獨居老人。
她人美嘴甜,很多老人被她哄得心花怒放。時常有意無意說起老城區改造風向,一時說自己聽哪裡的新聞講好多釘子戶堅持十幾年一個鏰都拿不到,一時又說自己有個城中村朋友好慘啊僵持到最後國企的工作都丟了……
似乎是些人云亦云不知真假的故事,說者無心聽者卻有意,那些牌桌上的、茶居里的老街坊們聚攏起來再一碰,紛紛表示未來還是不要做那乞人憎的“釘子戶”,於名聲於錢財都無益,硬扛下來說不定仔女檔案都有汙點,日後真的“渣都無得剩”[1],還是早日拿到合理的補償才是正路。
葉詠欣是為了未來行方便,避免日後各種官非手尾長,苦的還是自己。現在看來,她這一步算是走對了。
沒曾想,她那耍小聰明的一舉一動居然都在鍾俊豪的眼皮底下。
“你我是一路人,既想借船出海又想自立門戶,為了個人利益不擇手段。”他伸手抽走她指間的簽字筆,筆尾向上不經意地擦過她的掌心。
“講得我倆天造地設。”她莫名覺得掌中一癢,如同撓在心裡。
“可惜你我都不乖,不然兩家家長一拍即合,多省心。”
葉詠欣懶得再與他打牙祭,將桌上未開封的烏龍茶飲往前一推:
“謝謝你的茶,我可不想像你的盟友那樣,烏烏龍龍。”
鍾俊豪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後,若有所思。
現在的女仔,真難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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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年看著社交媒體上逐漸發酵的情緒,想開心卻莫名覺得有點胸悶。林亞瑞喊她過去吃西瓜,盯著手機裡的影片問:“昨天那個報紙新聞,真的是阿爍弄的嗎?如果是,他怎麼沒留一個後手啊?”
紀年只覺得有點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