琺琅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玉堂春的包廂裡,鍾俊豪面前擺著份攤開的報紙。
他盯著上面的標題,慢慢地拿起一杯茶,還未送到唇邊,包廂門“嘭”地被開啟了。
紀年帶著一身蒸騰熱氣,拿著份報紙“啪”地甩到桌面:“他們也太過分了吧!”
被捏得皺巴巴的報紙上赫然可見一個大大的黑體標題,與鍾俊豪面前那份攤開的一模一樣:
「不結婚不吃糖,當代年輕人同喜糖講拜拜!」
“這才做了幾天調研,就這麼斷章取義地把訪談內容拿出去給記者大做文章?!”她實在是憤慨,覺得自己還未走幾步路就已經失信於街坊們,像個傻子一樣被玩弄於鼓掌之中。
更讓她無解又失望的是,這是裴爍做的嗎,他怎麼能這麼做呢。
“我就知道他們不會這麼君子,果然。”鍾俊豪點了點那個新聞稿,面色難看:“他們目的就是製造輿論壓力,讓大家都覺得婚慶業沒落了,囍帖街玩完了,所有事都已經成定局了,讓街坊們及早死心,拿錢為上袋袋平安。”
他手指尖指著的地方,恰恰是那篇本土新聞的最後一段:“喜糖如是,喜餅呢?婚紗呢?在電商直播盛行的年代裡,什麼都可以‘一站式一鍵下單’,囍帖街已不是年輕人非去不可的地方了。再往深裡想想,新時代的年輕人不再執著於傳統的婚姻制度,婚姻和生育到底給自己帶來什麼利弊,這筆賬得算清楚。也許這婚,也不是非結不可。”
時代的浪潮如洪水,前兩日尚在商討如何造船,如今卻有人舉著喇叭高喊“浪來了”,彷彿在警示淹過去無人生還,奉勸及早上岸。
小小市井蟻民,如何與天鬥,又如何與資本家鬥?
“我還是無法相信,他們會這樣做。”紀年咬著唇,眉頭緊皺。
“他們?你是不相信裴爍會這樣做吧?”鍾俊豪傾過身去,手覆上她的手背去勸慰,“看開點,人是會變的。他已經不是昔日的裴爍,他與我們勢同水火。”
紀年手背一暖,他掌心的熱力傳過來,而他緊握的指尖卻冰冷。
“透過輿論製造混亂而已,要是我們自亂陣腳就上當了,”她抽出手去,整個人像是背後冒火,“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現在街坊們群情洶湧,最重要是怎麼把大家牢牢團結在一起,一致對外。”
“大家現在還信我們嗎?”他見她額上有薄汗,便倒了杯茶推過去,“你有什麼想法?”
“總得一試,”她一雙烏眸像鷹,有著江湖兒女的快意決絕,她問鍾俊豪:“你願意花錢嗎?”
他原是沉著臉,下一秒笑出聲:“別的倒沒有。”
“好,你等著我,”她一下站起來,低頭看了兩眼手機,“我出門前穩住了幾位阿叔阿姨,會再聯合幾家一起商量。玩聲勢大是嗎,就只有他們會嗎?!”
鍾俊豪似乎被她的氣焰感染,全盤信任交付:“好,我等著你。”
紀年轉身邁向門口,走了兩步又折返回來,拿起那杯茶水一仰脖,然後抄起那份皺巴巴的報紙頭也不回地走出去。
她手裡緊緊拿著捲成紙棒的武器,那架勢彷彿是要去拍烏蠅,打曱甴。
鍾俊豪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後,目光回收落在亮起的手機螢幕上。
-
裴爍終於在傍晚時分,在青龍里巷口堵到了紀年。
“你今天一天都沒回我資訊,也不接我電話。嫌疑犯也有辯解權吧,你就不願意聽我說句話?”
他這一整日下來無比煎熬,先是去諮詢團隊瞭解誰把調研內容散播給媒體,又去找人聯絡報社記者,想知道記者透過哪個內鬼拿到的材料,背後的推手又是誰。
結果一番操作下來別無所獲,調研團隊眾人只面面相覷誰都不認,記者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