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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燕匆匆邁向藥櫃,藥櫃所在的屋子內,光線昏暗,幾縷塵埃在從窗欞透入的微光中肆意飛舞。紅燕迅速換下幾味藥,而後疾步邁出藥房。她亭亭玉立在門口,強裝出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美目流轉,望向門前那隨風輕擺的柳樹發呆。
松樸一路小跑著趕回藥房,他沿著小路一路奔來。瞧見紅燕並未踏入屋內,依舊靜立在門口,他高懸的心這才落了地,長舒一口氣,臉上瞬間堆滿諂媚的笑容,開口說道:“辛苦姐姐了,那食盒已然送到文思院了。”
紅燕微微頷首,下巴輕揚,款步走開了。
老夫人夏氏此前一直沉浸在兒子失蹤的噩耗裡,悲痛萬分,難以自拔。她所居的院子,繁花似錦的春色此刻也顯得黯淡無光,徒添幾分淒涼。然而,聽聞青悠所言,知曉侯夫人和孫子恐有性命之憂,她猛地一震,掙扎著坐起身來,渾濁的眼眸中瞬間閃過一抹堅毅。
夏氏坐著軟轎,在婆子們小心翼翼的抬送下,剛行至順熙院門口,便聽聞院內一片慌亂的叫嚷聲。順熙院外,幾株海棠開得正豔,嫣紅的花瓣散落一地,仿若為這荒亂鋪上了一層悽美的底色。她心急如焚,全然不顧自己孱弱的身體,強撐著精神入內。只見那剛出生不到半日的小嬰兒,小臉佈滿紅疹,哭得聲嘶力竭。可憐這孩子在母體時便營養匱乏,身形瘦弱,哭聲都沒什麼力氣,愈發讓人揪心不已。
肖玉鳳柳眉緊蹙,對著奶孃焦急問道:“方才是誰抱了孩子?又有誰碰過孩子?”
奶孃嚇得花容失色,聲音顫抖地回道:“孩子一直由我抱著,並未有旁人觸碰。” 言罷,似是突然想起什麼,高聲驚呼:“蘇姨娘想抱孩子,我沒敢應允,她用自己的手帕給孩子擦了擦嘴角的奶漬,可沒過一會兒,孩子身上、臉就起了這疹子。”
慌亂與驚懼之下,奶孃連平日裡的自稱都拋諸腦後,眾人此刻滿心焦慮,哪還有心思計較這些繁文縟節。
黎昆匆匆上前,細細檢視嬰兒的症狀。眉頭緊鎖,臉色陰沉得仿若能滴下水來。這剛出生的嬰兒實在太過幼小,哪裡能喂得進藥?只能嘗試下針,可稍有差池,這稚嫩的小生命便會夭折。
夏氏面色鐵青,寒聲問道:“蘇姨娘在哪?去把她叫來。”
話音未落,蘇長寧便搖曳生姿地走進了順熙院,手中的手帕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晃動。順熙院內,繡著精美花樣的屏風在她身後半遮半掩,似欲藏住這院內的紛擾。
見老夫人夏氏也在,她明顯一愣,隨即盈盈下拜,嬌聲問安。聽到嬰兒那微弱的哭聲,她心底湧起一陣難以抑制的快意,暗自想著:如此幼小,肯定無法用藥,且看那黎老頭如何能救活這孩子。
念及此處,她忙用手帕掩住朱唇,生怕那得意的笑聲溢位,強忍著滿心的暢快。
夏氏目光如炬,死死盯著她,質問道:“你方才可是碰了那孩子?對孩子做了什麼?”
蘇長寧美目圓睜,佯裝驚愕道:“老夫人,妾身瞧這孩子生得玉雪可愛,心下歡喜,本想抱抱,奈何那奶孃謹慎,不讓任何人觸碰。妾身見孩子嘴角淌著奶漬,生怕淹了他嬌嫩的肌膚,這才用手帕替他擦了擦嘴,除此之外,再沒做別的什麼呀,小公子這是怎麼了?”
夏氏劈手奪過她手中的帕子,轉身問奶孃:“可是用這塊帕子擦的嘴?”
奶孃定睛細看,連忙點頭:“正是。”
夏氏將手帕遞給黎昆,黎昆湊近,放在鼻下用力一嗅,只覺一股脂粉香氣撲鼻而來,他又凝神細聞,並未察覺有其他異樣。無奈之下,他對著老夫人搖了搖頭。
還不等夏氏開口,蘇長寧 “撲通” 一聲跪地,放聲大哭:“老夫人吶,不知是何人在您耳邊進了讒言,竟這般懷疑妾身。夫人平日裡待妾身親如姐妹,妾身又怎敢存有半分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