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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皇兄?”
呼喚聲仿若一道利箭,直直刺入宗庭嶺混沌的夢境,將他瞬間拽回現實。
他猛地驚醒,下意識地抬起頭,這才驚覺自己不知何時竟趴在養心殿的桌案上睡著了,眼前一片迷濛,過了好幾瞬才看清面前焦心不已的靜王。
宗庭嶺動了動身子,只覺手臂痠麻不堪,他甩了甩那隻被壓得早已失去知覺的手,隨後用力揉了揉眉心,強撐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坐直,啞著嗓子開口:“你回來了。”
靜王沒言語,只是默默拿起桌上的茶壺,動作輕柔地為宗庭嶺斟了一杯熱茶,瞧著他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眼中滿是心疼,忍不住勸道:“皇兄這幾日實在是操勞太過了,還是去歇一歇吧。”
宗庭嶺聞言,只是沉默地低垂著頭,片刻後,緩緩搖了搖,聲音裡透著無盡的倦意與無奈:
“前朝的事兒一樁接著一樁,如亂麻般理不清,後宮這幾日也是風波不斷,亂糟糟的,哪有時間休息。”
話未說完,一陣劇烈的咳嗽毫無徵兆地襲來,他弓著身子,咳得滿臉通紅。
靜王在一旁瞧著,聽他咳的聲音不大對勁,心肺像是在漏氣一般,心瞬間揪緊,手忙腳亂地趕忙遞上手絹,急聲道:“皇兄,我這就去叫太醫。”
宗庭嶺抬手製止,緩了緩氣息,擺手道:“別叫了,剛喝過藥,不礙事。這是上次爆炸落下的後遺症,養些日子自然就好了。” 說罷,他靠在椅背上,輕輕閉上雙眼。
靜王臉上滿是內疚之色,似有千言萬語梗在喉頭。突然,他雙膝一彎,“砰” 的一聲重重跪在地上,身體前傾,額頭觸地:
“臣弟有罪,是臣弟辦事不力,太過疏漏,才使得那大齊的死侍有了可乘之機,混進宮來,以致傷及陛下和童嬪。臣弟萬死莫贖,請皇兄賜罪。”
宗庭嶺依舊閉著眼,眉頭緊鎖,臉上的疲憊愈發深重。
聽聞靜王這番自責,他沉默良久,才緩緩揮了揮手,有氣無力地說道:
“起來。這事兒怪不得你,你不過是提前給朕送個訊息,是朕執意讓那些人進宮的。
真要追究起來,都怪那宮裡負責搜身的使臣粗心大意,沒仔細檢查,這才釀出大禍。朕已經將他們處決了,你也別再把罪責往自己身上攬。”
靜王張了張嘴,似乎仍不死心,還想繼續為之前的事請罪,宗庭嶺見狀,緩緩睜開雙眼,目光中透著幾分不耐,看著他說道:
“起來,別跪了,跪的朕心煩,你坐那說話坐近點兒!朕耳朵還沒好,離遠了聽不清。”
靜王聽了,趕忙應了一聲,利落地起身,搬起一旁的矮凳,輕手輕腳地挪到御座旁邊。
宗庭嶺揉了揉眉心,神色凝重地問道:“對於大齊行刺一事,你有何看法?”
靜王微微皺眉,沉思片刻後說道:“臣弟以為,此事甚是反常。大齊先前提出的要求,並非十分苛刻。
就拿和親公主一事來說,皇兄您原本的計劃是先提出過高的要求,再做折中處理,不過是想借此羞辱大齊那些貪腐無能、尸位素餐的大臣罷了。
大齊皇帝不可能不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難道真會因這點小事,就心胸狹隘到採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來刺殺一國之君?雖說大齊皇帝生性多疑、荒淫無度,但依臣弟看,他不應是如此魯莽之人。”
宗庭嶺微微點頭,接著說道:“朕也正為此事疑惑,而且此次大齊送來的人……”
靜王介面道:“是啊,皇兄。他們費盡心思找來長相相似之人,難道僅僅是為了與我方同歸於盡?這實在不合常理。”
宗庭嶺突然看向靜王,格外敏感的質問道:“你如何得知那人長得像他?”
靜王一愣,無奈笑道:“皇兄剛睡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