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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怎麼可能呢。
童子歌眼神空洞地坐在妝臺前,整個人失魂落魄,面容憔悴不堪,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瀾心站在一旁,滿心憂慮地為他上妝,看著他這副模樣,忍不住關切地詢問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連著問了好幾遍,童子歌才像是回過神來,輕輕地搖了搖頭。
他緩緩起身,江心伺候他穿上皇帝特地送來的宮宴正裝,他看著這身衣裳,後知後覺問道:穿紅色豈不是頂撞中宮?
江心解釋這是陛下特地選的石榴紅,並非中宮所用正紅。
童子歌知道皇帝不怎麼喜歡皇后,但想起昨夜的話,頓覺這近來一件件的事兒皇帝像是故意挑撥。不知是想看皇后氣惱,還是想看自己藏不住野心,暴露出取而代之的心思。
童子歌只覺得疲憊至極,宗庭嶺怎麼就是不明白,不是所有人都是野心勃勃,不是所有人都覬覦權力。
這時,瀾心拿著那半個玉璧走上前來,輕聲詢問他今日是否要佩戴。童子歌的目光落在那皇帝賞賜的、曾被說要與他一人一半的玉璧上,此刻只覺得滿心的諷刺與悲涼。
他久久地凝視著,心中五味雜陳,經過一番痛苦的掙扎後,他終於開口,聲音略帶沙啞地說道:“戴著吧。”
他自己慢慢地將玉璧繫上,手指微微顫抖。
繫好後,他的手輕輕地撫摸著玉璧,心中滿是苦澀。
他不禁在想,如果在這場宮宴上,自己竭盡全力地表演出一副深愛著皇帝的樣子,皇帝會不會看在這份 “愛意” 的份上,對自己的家人網開一面,手下留情?
正午時分,陽光透過雕花窗欞傾灑在宮宴的正堂之中,灑下一片片斑駁陸離的光影。這座金碧輝煌的殿堂內,雕樑畫棟盡顯奢華,綾羅綢緞裝飾著每一處角落,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酒香與佳餚的馥郁香氣。
皇帝身著明黃色繡龍袍,昂首闊步地牽著一身華服童子歌走進正堂。
龍顏之上洋溢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與得意之色,每一步都走得沉穩而自信,衣袂隨風輕擺,盡顯帝王威嚴。
童念卻身著一身武將朝服,腰束革帶,身姿挺拔如蒼松。
聽聞皇帝與娘娘駕到,他迅速下跪行禮,頭顱低垂,不敢有絲毫僭越之舉。
皇帝原本只說要單獨宴請他,沒說要請旁人,他只是餘光瞥到一抹黃與紅的衣角,自然而然的覺得,皇帝身邊之人應是皇后,因而不敢貿然抬眼直視。
“微臣童念卻,參見陛下、參加皇后娘娘。”
“皇后?”宗庭嶺感覺手中握著的那隻手陡然一僵,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眼中閃過一絲興味,朗聲道:
“童校尉,抬起頭來,看看這是誰。”
童念卻心中一凜,緩緩抬起頭。
當目光觸及皇帝身旁之人時,他頓時瞪大了雙眼,臉上滿是驚愕與難以置信,差點就維持不住鎮定的神色。
儘管他事先已得知弟弟童子歌女裝進宮替嫁,但親眼所見時,還是險些沒認出來,眼前的童子歌身著紅色宮裝,金線繡制的繁複花紋熠熠生輝,頭戴精緻釵環,妝容柔美卻難掩眼眸深處的哀愁與疲憊,身形愈發顯得柔弱纖細,往昔那個活潑靈動的少年郎彷彿已消失不見。
童念卻只覺心中一陣刺痛,好似被尖銳的刀刃深深扎入。雙手在身側不自覺地緊握成拳,指甲嵌入掌心也渾然不覺。
他與皇帝相見的次數屈指可數,尚不懂得如何在這威嚴的帝王面前隱藏自己的情緒。那眼中湧動的情感,猶如決堤的洪水,其強烈程度遠超了歷經滄桑的父親。
童子歌站在一旁,餘光瞥見兄長的神情,心好似被重錘狠狠地撞擊。他幾乎不敢將目光完全投向兄長,因為他清楚,只要對上那雙滿含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