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匝地有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不必通報。”宗庭嶺腳步略顯沉重地邁向錦書軒,剛到門口,便壓低嗓音說道:“你們都退下吧。”
這一日,與禮部一群老臣議事。那些老古董,迂腐至極,個個咬文嚼字,一句話翻來覆去地囉嗦,彷彿不扯夠三車軲轆絕不罷休。
宗庭嶺強撐著耐心,聽他們就禮儀規制、典章程式等繁文縟節爭論不休,直聽得腦袋嗡嗡作響,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只覺渾身的精氣神都被這群老傢伙耗了個精光,身心俱疲,怎麼著也得來錦書軒採陰補陽。
錦書軒的爐壁已然修繕妥當,如今換了從外頭燒炭的法子,滾滾熱氣仿若靈動的遊蛇,蜿蜒著湧入童子歌的寢屋,將屋內烘得暖意融融。
正值慵懶閒適的午後,日光仿若被一層薄紗濾過,穿過雕花窗欞,洋洋灑灑地傾落,在童子歌橫臥的貴妃榻上,交織出一片片錯落有致的光影。
光影星星點點地灑在他的臉上、身上,仿若為他披上了一層薄紗,靜謐而祥和。幾縷髮絲鬆散地垂落在臉頰旁,隨著他均勻的呼吸,輕輕晃動,乖巧又安然。
他緩緩伸出手,修長的手指輕輕撩動童子歌額前的碎髮,動作輕柔得仿若怕驚擾了一場易碎的夢。
宗庭嶺情難自抑地凝視著童子歌的睡顏,那長而濃密的睫毛在眼下覆出一片陰影,薄唇微微張開一點,鮮紅的耳墜耷在纖長的脖頸上,隨著他均勻的呼吸輕輕晃動,晃得宗庭嶺心旌盪漾。
許是靠爐壁太近了,童子歌額頭上沁出一層薄汗,宗庭嶺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一晌貪歡大汗淋漓後,那潔白的脖子上留下斑駁紅痕的旖旎畫面。
他呼吸一滯,趕緊暗暗壓下心底的綺念,暗自嘆了口氣,在童子歌身旁輕輕坐下。
宗庭嶺隨手拿起榻邊的書,是《農政全書》的水利卷。翻開書頁,上面佈滿了童子歌的批註,字跡工整而清秀,
再拿起一旁的冊子,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紙張層層疊疊,顯然是經過了反覆的增刪與修改,似乎是對之前的內容又重新斟酌打磨了一番。
童子歌的字寫得頗為緊密,宗庭嶺不由得微微皺眉,凝神定睛仔細瞧去,似乎是根據那日自己說的做了改動,不由得輕笑出聲。
錦書軒內,暖烘烘的熱氣肆意瀰漫,宗庭嶺坐在榻尾,只覺周身燥熱,便輕輕褪去外袍,那衣料摩挲的窸窣聲在靜謐的午後顯得格外清晰。
榻上的童子歌似乎被這細微的響動驚擾,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隨後下意識地抬起手,遮擋住那從雕花窗欞間傾灑而下、直直照在臉上的陽光,眉頭輕皺,睡顏中滿是不安。
宗庭嶺見狀,心頭一軟,悄然湊近,想要檢視他的情況。
童子歌緩緩睜開雙眼,眼神中尚有迷茫未散,表情透著一絲痛苦,悶哼了一聲,彷彿還未從適才的噩夢中掙脫出來。
他有些倉皇失措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衣裳,像是在確認什麼,接著手臂又朝著前方伸了出去。
陽光照得他腦子混混沌沌,他下意識在宗庭嶺的胸膛上猶疑地摸索著,發現眼前人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夢裡的虛影,又後知後覺的不好意思,手尷尬的不知道放哪。
宗庭嶺瞧著他這副模樣,先是一愣,隨即嘴角上揚,泛起一抹促狹的笑意,毫不費力地握住童子歌的手腕,故意調侃道:
“什麼夢啊,這麼慾求不滿,把你夫君當什麼了?”
:()無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