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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恩盛寵是不會長久的,一句話說錯,就會被棄如敝履,看著他人馬上填補空位。
要是說許清霽上次看到的童子歌雖然渾身傷痕,但精神還算正常的話,這次見他,明顯感覺不太對勁了。
宮中妃嬪都說童貴人是一朝失寵受打擊了,但實際上並不是因為這個。
後宮里正經的傾國美人如雲,在童子歌看來,哪一個都比自己好。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有些得了恩寵的女人會這麼迫不及待的來自己面前冷嘲熱諷。
難道皇帝不打女人?
他不清楚,也不想去搞清楚。
白日裡在床榻上的那番話讓他噁心透頂,幾乎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皇帝不來找自己當然是個好事,他不想伺候喜怒無常的暴君,他只想回家。
許太醫是隨著師父康院判一同進宮的。見到童子歌這般模樣,許太醫心中滿是憂慮與疼惜。
童子歌緩緩抬起頭,眼神聚焦在許太醫身上,過了好一會兒才像是認出了他,嘴唇微微蠕動,卻只是發出了一聲微弱的嘆息。
康院判見狀,走上前一步,沉穩地說道:“先讓微臣為貴人仔細瞧瞧吧。”
康院判仔細地為童子歌診斷後,眉頭微皺,心中已然有了計較。他提筆迅速開好藥方,交給一旁的小太監,囑咐其務必按方抓藥,精心煎制。
隨後,康院判收拾好醫箱,向童子歌微微行禮,便帶著許太醫轉身準備離去。
就在這時,許太醫趁著眾人不注意,悄悄將一封早已準備好的密信塞到了童子歌的貼身侍從瀾心手中。瀾心心領神會,不動聲色地將信藏入袖中。許太醫眼神中帶著一絲堅定與期許,看了瀾心一眼,雖未言語,但一切盡在不言中。
當晚,皇宮大內被夜色籠罩,一片寂靜。童子歌所在的宮殿裡,燭火搖曳,光影在牆壁上晃盪,透著幾分孤寂與淒涼。皇帝依舊沒有翻他的牌子,彷彿他已經漸漸被遺忘在這宮廷的角落。
童子歌坐在鏡前,眼神空洞而決絕。他緩緩地抬手,開始摘下頭上的珠翠首飾。
金步搖、玉簪子、珍珠耳環…… 一一被放置在梳妝檯上,發出輕微的碰撞聲,在這靜謐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他的動作機械而緩慢,像是失去了靈魂的木偶,只是依照著某種既定的程式行動。
隨後,他站起身來,褪去那一身華麗卻又沉重的宮裝,從箱子中翻出一件白色的裡衣換上。又在外面穿了一身寢衣。
他取出許清霽送來的假死丹藥,那丹藥在他的掌心滾動,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藥香,卻也像是死亡的氣息。
他沒有絲毫的猶豫,將丹藥送入口中,仰頭吞下。苦澀的味道在口腔中散開,他卻仿若不覺。接著,他靜靜地走向床邊,躺了上去,拉過被子蓋在自己的身上。
他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即將到來的劇痛。
沒過多久,一股劇痛便如洶湧的潮水般席捲而來。
他的胃部像是被無數隻手在用力地撕扯、攪動,那種疼痛讓他忍不住想要蜷縮起來,可他卻強忍著,只是緊緊地咬著下唇,直到嘴唇滲出血絲。
他的額頭佈滿了汗珠,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浸溼了枕頭。
全身的經脈像是被烈火焚燒,又像是被寒冰凍結,冷熱交替的痛苦讓他幾近崩潰。
他的雙手緊緊地抓著被子,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喉嚨裡不時發出痛苦的低吟。然而,他的眼神始終盯著床帳的頂端,心中默默祈禱著這一切能夠快點結束,無論是死亡還是新生,他都已不再眷戀這宮廷的生活,只盼著能徹底解脫。
在那痛意如洶湧怒濤,即將把他徹底淹沒的最後一刻,童子歌的意識艱難地攀附著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