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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州府衙
蕭驚鶴拖著疲軟的身體來到鳴冤鼓前。小時候剛來到這汴州城時,他阿耶帶他來過這裡。那時的他還很小,只能抬頭仰望這面鼓,“阿耶,這高高的鼓是做什麼的呀?”
蕭萬霽抱起他,使他的視線能完整地看到整面鳴冤鼓,“這是鳴冤鼓,若百姓有含冤之事便會來敲響這面鼓,到時候阿耶便會為他們主持公道了。”
主持公道,蕭驚鶴現在只覺得這四個字無比刺耳,他引以為傲的父親表面上為百姓喊冤,為百姓出頭也,實際呢,他趴在百姓的身上吸血食肉,看似公正廉潔,實則內裡腐敗不堪。
蕭驚鶴雙手拿起鼓槌,那對鼓槌似有千斤重,他知道,他要告的是他的父親,當他說出真相時,他父親經營了一輩子的名聲會一敗塗地,老家那些以父親為傲的親人會人人喊打,而他,也會獲罪成為平民,永世不得入官場。
可那些無辜被拐的百姓呢,他們也都有親人,也有自己的理想抱負,這些都因為他的父親而覆滅了。
蕭驚鶴突然渾身充滿了勁,他將鳴冤鼓敲響,鳴冤鼓的聲音打破了汴州城早晨的寧靜,許許多多的百姓探出頭來,蕭驚鶴大喊,“學生蕭驚鶴!要狀告汴州刺史蕭萬霽私下販賣良民,謀不義之財!”
被鳴冤鼓吵醒的百姓聽到這句,都驚了,“那是蕭刺史的公子啊,他怎麼說他父親販賣良民呢?”
在眾人的議論中,府衙的大門緩緩開啟。
府衙正堂
這是蕭驚鶴最熟悉的地方,以往坐在這堂上的一直都是他父親,現在換了人,而他也跪在堂下,準備狀告他的父親。
沈確坐在堂上心情複雜,南枝來告訴他蕭萬霽的兒子會來狀告蕭萬霽時他是不信的,再怎麼樣蕭驚鶴的仕途與蕭萬霽也是有關的,蕭萬霽犯了這麼大的罪,生為他的兒子應該會拼命為他的父親掩蓋,而不是犧牲自己一輩子的前途來狀告他的父親。
南枝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陛下,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覺著官位、權利是最好的,也有人是有良心的。”
良心?在宮裡可不是隻靠有良心就能活下去的,他母親不夠有良心嗎,知道母子倆的存在對於孝仁帝來說就是一根刺,便老實地躲在冷宮裡,直到死都沒踏出過冷宮一步。
良心這東西,最沒用了。
就像眼前人,他因為自己的良心,毀了自己的一輩子,“堂下何人。”
蕭萬霽挺直腰板,“建安八年進士,蕭驚鶴。”
“為何敲響鳴冤鼓。”
“學生有冤,汴州城的百姓有冤!大梁的萬千百姓有冤!”
蕭驚鶴說完這句話朝著沈確重重地磕了一記頭,再直起身時額頭通紅一片,“學生要狀告汴州刺史蕭萬霽,隨意拐賣良民,買賣人口!”
蕭驚鶴此話一出,堂下嘈雜一片,汴州百姓無法相信他們最尊敬的刺史大人會幹這種事,可現在狀告刺史大人的是他的親生兒子。
沈確拍了拍驚堂木,示意百姓安靜,“你可有證據?”
蕭驚鶴從懷中掏出那本賬簿呈了上去,“一人為大,二人為天,看似不通的詩句記錄的是拐賣的人數,至於地點,大人可看詩句裡有東南西北的便是指明瞭方向,年份時間則是藏在了每一頁的開頭,大人自可根據這些去查對這些年來的失蹤案。”
沈確翻開賬本,密密麻麻地,他的手都在顫抖,這麼多人吶,他們居然在皇室的眼皮子底下幹這腌臢之事這麼久,他們怎麼敢!
南枝躲在堂後聽著,原來,這賬本是這麼看的啊,那賬本那麼厚,那是多少條人命啊。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傳來,“大人!蕭大人在牢裡自盡了,死前還留下了認罪書!”
蕭驚鶴顧不得自己還在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