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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牛，你舊傷復發後，大夫曾經多次叮囑你，要把酒戒了。可你不聽，還說，酒就是你的命。
你這牛脾氣，我也拗不過。要是你能戒酒，還能多陪我一段時間。唉，現在說這些也沒意思。老牛，我敬你一碗。”
艾琳娜提著酒壺，仰頭“咕嚕咕嚕”喝下一大口，又把碗裡的酒倒掉，再斟滿。
“我剛才說到哪了？哦，是說到現在的帝國了。你還記得神族建立的舊帝國吧。他們是一市九區。而我們現在是，一個首陽市加二十三個大區。
你沒想到吧。我告訴你，你沒想到的事情，多著呢。我一件件告訴你。以前的時候，一畝地大概就是能收穫120斤糧食。
現在不得了，一畝地一年能有300多斤糧食。至於什麼原因，我也不懂。聽他們說，這和通格術有關。還有，前年的時候，我見到火車了。
這是一種不用馬拉的車子。他們把木材、煤塊放在車頭裡燒水，就產出了白色的蒸汽。然後就噗噗噗地拉著十幾節車廂，在車軌上跑了起來。
我就坐過一次。雖然火車跑得慢，但它能拉很重、很多的東西。你敢想嗎？我自己都不敢想。這個世界變化太大了。
齊天帝推出輪值帝制的時候，相閣裡有七位丞相。現在有十一個丞相了。我一個天天看報紙的獸人老太太，都記不住這麼多丞相的姓名。
對了，報紙也是剛出的新奇玩意。我可愛看了。可惜今天忘了帶過來，燒給你瞅一瞅。變化最大的，要數集議庭。
它現在改名叫做國民議會。議員足足有兩百多人。各行、各業、各階層的人都在裡面。還有，你在下面看見厚豬皮長老，就和他說一聲。
他的好孫女阿琳卡，在去年當選為新的帝國皇帝。這是帝國史上，第一個獸人皇帝，而且還是女獸人！
當然，阿琳卡的當選，是因為她非常優秀。在阿琳卡還是市長的時候，她的政績和風評就非常突出和驚人的好。
但我想，這一切的源頭在於齊天帝的輪值帝制。若不是他堅持改革，若不是他第一個帶頭辭去帝位，這個世界或許不會變化這麼快，變得這麼美好。
唉，只是可惜了我的青煙妹子。啊，嗷嗷嗷。”
說著說著，艾琳娜突然放聲嚎哭起來。
一旁的安東肯默不作聲，給母親遞上紙巾。
艾琳娜接過來，擦乾眼淚，飲盡壺中酒，又朝安東肯招了招手。
安東肯便拿起一個箱子，遞給她。
艾琳娜開啟箱子，只見裡面全是金色的勳章。
“最後和你商量一件事。去年冬天，國家博物館的人找上我，問我願不願意把你那些年得到的勳章，捐給館裡，展示給後人參觀。
你看，我今天把它們全帶來了。這大部分都是齊天帝賞給你的。你好好再看最後一眼，我就把它們全捐出去，好不好？
嗯，你既然不反對，那我就當你答應了。好了，老牛，今天就跟你說這麼多了。如是明年還能來，我會再和你嘮嘮新鮮事。
不管怎麼樣，我會好好活著，用這雙眼睛，替你看看這個美好的世界，再轉告你，好不好？還有，你在下面，可不能找別的女鬼哦。你乖乖等我。走嘍——兒子，放炮。”
艾琳娜站起來，慢慢往回走。
安東肯便到一旁點燃了鞭炮。
在噼裡啪啦的炮竹聲中，太廟的衛兵們看見艾琳娜一行走了出來，再次肅然站立，行軍禮，並喊道：“老將軍好！老將軍慢走。”
艾琳娜笑著朝他們揮了揮手，繼續前行。
每一步，她都走得很穩當，也很驕傲。
……
建初四十五年元宵，帝都城的一座宅院裡，憶星坐在書桌前，翻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