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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視著已經無子可落的棋盤,這曾經被他親手打翻隨後又自己擺整齊的棋臺,向子衡默默地坐在石凳上,面色平靜,不知在想些什麼,耳鬢邊,是靜心湖那邊吹過來的風,有著絲絲的涼快,裹挾這一種獨特的花木香味,令人心情愉悅。
但向子衡的心不在這,他獨坐在石凳上,抬起頭,目光望著遠方的皎皎明月,今天的月亮很圓,很亮。將靜心湖的湖面都裝飾上了一層銀輝。
“魔界......熟悉的感覺。”向子衡自言自語地說著,右手,伸向了“誅光”。
摸著“誅光”烏黑的劍鞘,微冷,但不久又溫熱了幾分。
向子衡的手在劍鞘上來回撫摸著,“誅光”給他一種熟悉且親切的感覺,自從那一日,他孤身投入湖心去取走“誅光”,在觸碰到它的那一刻,向子衡便覺得自己如遇故友一樣,只不過它現在沉寂了。
像是丟了生命失了魂一樣,向子衡聆聽不到“誅光”的傾述,它的肺腑之言,他知道它能說話,但現在它已經不能說了,向子衡感受得到“誅光”的痛苦。
湖中劍,心中道。
心有神,體則必有成。
向子衡一直以來走的是殺伐果斷的路子,他冷漠,沉重,執著到有時候也會固執。
但他不後悔,他不知道為什麼會走上這條殺機重重的路子,他也不想知道。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去走...
如何去領悟屬於自己的劍道。
誅光是有生命的,不單單是一柄劍。向子衡輕啟唇瓣,微微出聲:“‘誅光’,想必你是和我一樣的吧...”
又是一陣風,周邊的樹影婆娑,枝葉沙沙,更抽出嫩芽的樹,吹音奏樂的聲並不大。
它從前任劍主的手上傳給了南浦雲,而如今南浦雲又傳給了自己。記得那一日,南浦雲曾對自己說:“子衡,我想我找到了師父所說的人了。”
“子衡,你是最合適的人...你會給劍崖新生的。”
“為師不過是中間人,我師父將此劍給了我之後,‘誅光’一直都不認可我。子衡,劍亦有靈,它也是有生命的,也是活生生的人。我知道它在等一個人...而如今,他就在我眼前。”
那一日,向子衡看著南浦雲的眼睛,那深沉的,睿智的目光中,帶著對自己的希冀,重視,與寄託。
“你問為師為何不給你的師兄們麼?”
“哈哈哈哈哈,子衡,劍也會擇主的,我能感受出來,‘誅光’並不喜歡他們。”
向子衡收了望著月亮的目光,緩緩下移,目光投向遠方,那邊有一處瀑布,名為白高瀑,在很遠地方,向子衡目光所及,瀑布也小了許多。
近來聽聞南許風經常在那邊修煉,聽南浦雲說,南許風領悟了“浪濤劍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五安城被屠,自己的父母,難逃此禍才如此磨練,想要為其報仇。
向子衡不大清楚,因為剛出生沒多久,他就被親生母親親手拋棄在了荒郊野嶺,是靠一位在樹林打獵的老者將自己養大的,他不知道父母親為何拋棄他,不知道父母親長什麼樣子,但現在的他已經不在乎了。
向子衡站起身來,走到了探月亭的邊上,隨後,左手持劍,右手緊握住劍柄,緩緩將劍身從劍鞘中抽開。
一股凌厲的氣息,隨著劍身的緩緩抽出,慢慢地傾瀉出來,如當空皓月灑下的銀白光輝一樣。
劍氣縱橫激盪,下方的水流因為“誅光”出鞘,竟然在不斷的打旋著,將那些銀輝都攪碎了。
終於,劍身離開了溫養著它的烏黑劍鞘。
它被向子衡握在手中,向子衡熟練地舞了幾個劍花,隨後,漸漸地變成了劍招。
“誅光”用起來十分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