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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興晏心中一沉,雖然早就預料到王家的宴請不會那麼簡單,卻沒想到對方如此單刀直入。好在,他們也早有準備。
只見楊興晏不動聲色地笑了笑,說道:“有福兄說笑了,我們家哪發了什麼財啊?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家的情況,前陣子我還四處託人,想賃幾畝便宜點兒的田地呢!”
說著,他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羅姓中年人,正是隔壁燕回村的羅家家主——羅文山,與王家沾親帶故,這次也被邀請到了主桌。年初的時候,楊興晏曾帶著三兒子楊修哲去羅家賃地,結果自然是碰了一鼻子灰。
羅文山察覺到楊興晏的目光,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連忙低頭假裝夾菜,避開了他的視線。
楊興晏繼續說道:“託芸兒拜入紫霄宮的福,我們家有幸結識了章家主,承蒙章家主好心扶持,這才勉強餬口。真要是發了財,我們一家老小還會擠在那破破爛爛的老宅子裡嗎?早就搬新家了!”
王有福原本篤定楊家發了財,聽楊興晏這麼說,心裡也犯起了嘀咕。
他暗自思忖:如果楊家真的發了財,就算不四處張揚,至少也會改善一下居住條件吧?楊家那房子,一下雨就漏,冬天積雪都能把房頂壓塌,實在不像人住的地方。
於是,他試探性地問道:“你家大孫女拜入仙門,難道仙師就沒給點什麼賞賜?”
楊興晏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芸兒拜師的時候,她一個人在章府,我們連面都沒見到,哪有什麼賞賜啊。”
王有福和王澤雲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失望。但他們並不死心,還想再試探一番。
王有福清了清嗓子,說道:“興晏老弟,你可別把我們當傻子啊!這段時間你們家又是買牛又是買馬的,動靜可不小。該不會是想悶聲發大財,瞞著我們吧?”
楊興晏看了一眼章瀚,頓了頓,才緩緩說道:“仙師確實沒給什麼賞賜,不過章家主憐惜我們家生活不易,又因為犬子與小女有同門之誼,所以贈送了我們一瓶引靈丹。”
章瀚心領神會,立刻笑著點頭附和道:“我可以作證,楊家阿芸確實是在我府上拜入紫霄宮的。至於那瓶引靈丹,是我替犬子賠禮道歉的,畢竟他之前冒犯了楊姑娘。”
王有福的眼睛頓時一亮,閃過一絲貪婪。引靈丹在修真界價值不高,兩枚靈石就能買一瓶,但對王有福來說,卻是一筆鉅款。自從楊興晏提到引靈丹三個字,他就一直在盤算著如何將這瓶丹藥弄到手。
楊興晏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當時我們家實在揭不開鍋了,老大和三丫頭又都受了重傷,家裡沒了田地,就把引靈丹賣掉了一半,換了錢給老大和蔓兒買藥材。剩下的那一半,我原本打算換幾畝田地,可惜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就留在了手裡。今天正好是王家大喜的日子,我就借花獻佛,一粒引靈丹奉上。”
楊興晏深知他們最近的舉動引起了村裡人的懷疑,如果一點表示都沒有,恐怕難以矇混過關,思量再三,還是決定拿出一粒引靈丹作為賀禮。
說著,他從袖口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玉瓶,遞給了王有福。
王有福接過玉瓶,迫不及待地擰開瓶蓋,一股濃郁的藥香撲面而來。瓶底靜靜地躺著一顆圓滾滾的黑色丹藥——引靈丹。他眼中閃過一絲狂喜,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花。
王家當年也曾得到過仙師贈予的十粒引靈丹,這些年陸陸續續用得差不多了,本來還留了一顆給二娃引靈,卻被那小子偷偷拿出去弄丟了。
如今楊家送來一顆,王有福自是欣喜若狂。不過他轉念一想,一瓶引靈丹共有十粒,就算加上楊家送的這一顆和他們自己用掉的,也才六粒,也就是說楊家手裡至少還有四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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