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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初年,嶺南水鄉,河道蜿蜒如蛇,兩岸的榕樹垂下密匝匝的氣根,仿若一道道幽簾,遮掩著歲月的秘密。溼熱的空氣沉甸甸地壓著,瀰漫著一股腐葉與水腥混合的味道,讓人胸口發悶。年輕畫家凌宇,身形清瘦,眼神中透著對藝術的痴迷勁兒,為繪就一幅民俗風情畫,揹著畫架慕名而來,卻不知即將捲入一場塵封多年的慘烈悲劇。
初入小鎮,凌宇便聽聞鎮西頭那片靜謐荷塘,一到月圓之夜,水下便幽幽泛起紅光,隱隱有女子的悲泣聲傳出,嚇得村民們都繞著走。生性好奇且無畏的凌宇,打定主意要去一探究竟,那時的他,滿心沉浸在對新奇創作素材的期待中,彷彿看到一幅驚世之作即將在筆下誕生,心跳都因興奮而微微加速,絲毫未察覺即將籠罩的危險陰霾。
終於,在一個烏雲蔽月的夜晚,墨色濃得化不開,像是要把整個世界吞噬。凌宇趁著夜色,腳步輕緩地溜到荷塘邊。塘水在微光下泛著墨綠,死寂沉沉,水面上偶爾冒起幾個泡泡,仿若水下有什麼東西在掙扎,恰似被困住的冤魂在無聲呼喊。他剛支起畫架,準備捕捉這詭譎的氛圍時,一陣陰風吹過,帶著徹骨的寒意,遠處悠悠飄來一盞破舊的紅燈籠,晃晃悠悠地掛在了塘邊樹枝上,燈罩內的燭火閃爍不定,光影搖曳,仿若鬼火。那燭火竟似有生命一般,時而拉長如蛇信,時而蜷縮成幽藍的一點,彷彿在跳著一支詭異的舞蹈,引誘著未知的靈魂靠近。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燈籠表面竟隱隱浮現出一些扭曲的人臉輪廓,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在燭火的映照下,仿若要從燈籠上掙脫而出,向凌宇撲來。
此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吱吱”聲,像是千萬只老鼠在啃噬著什麼,又仿若古老的窗欞在寒風中發出的哀鳴,讓人脊背發涼。緊接著,從荷塘深處傳來一陣低沉的“嗡嗡”聲,彷彿有什麼巨大的怪物在水下蟄伏、甦醒,那聲音越來越近,震得凌宇的耳膜生疼。與此同時,一股濃烈的腐臭氣味撲面而來,像是多年未清理的池塘淤泥散發的惡臭,混雜著一絲淡淡的血腥氣,那血腥氣又仿若被水浸泡過的鐵鏽味,令人作嘔,直往凌宇的鼻腔裡鑽,嗆得他幾欲窒息。
凌宇心下一驚,還未及反應,只見荷塘中央水花翻湧,“咕嚕咕嚕”的聲響打破寂靜,仿若水下開啟了一道通往地獄的大門。一個身著破碎藍布衣衫的女子,溼漉漉地從水中緩緩升起。她的頭髮如海藻般纏繞,水珠順著髮絲滑落,滴答作響,每一滴落下,都好似敲在凌宇的心頭。女子面容浮腫,雙眼凸出,嘴唇青紫,脖頸處一道深深的勒痕,淤青可怖,雙手還被粗繩緊緊縛著,身後拖著一個沉重的豬籠,隨著她的動作,發出沉悶的碰撞聲,那聲音在寂靜夜裡傳得老遠,透著無盡的淒涼。
當女子逐漸靠近,凌宇頓感周圍的空氣變得黏稠起來,彷彿每一次呼吸都要費盡全力,那股溼氣像是有了實質,緊緊裹住他的身體,冰冷且黏膩,如同被無數條滑溜溜的水蛇纏繞。他的肌膚泛起一層雞皮疙瘩,手臂上的汗毛根根直立,似是在發出無聲的警報。突然,一陣細微卻刺骨的寒意從他的腳底躥升,仿若有一雙冰冷的手從地下破土而出,順著他的雙腿緩緩往上攀爬,所經之處,寒意直透骨髓。他試圖挪動腳步,卻發現雙腿像是被釘在了地上,沉重無比,每一塊肌肉都緊繃著,不聽使喚。
“你這外來人,為何擾我安寧?”女子聲音空洞,仿若從水底傳來,在寂靜夜裡迴盪,又仿若冰冷的手,順著凌宇的脊背緩緩往上爬。凌宇嚇得後退幾步,卻不慎絆倒在地,慌亂說道:“我……我只是想畫畫,無意冒犯。”此時,他的心跳如雷,手心冒汗,懊悔自己的莽撞,仿若一腳踩進了無盡深淵,恐懼攥緊了他的心。他的腦海中瞬間閃過家中年邁父母慈愛的面容,還有那總是笑語盈盈、等著他回去的鄰家小妹,絕望地想著自己今日恐怕要命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