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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有財作為單位的領導,每天都以身作則第一個到站裡上班。自從李奎勇到廢品收購站報到後,鄭有財就成了第二個早到的人。
李奎勇給鄭有財辦公室的爐子生好火,就會去一組的小房子生火燒水,打掃衛生。作為單位的新人就應該有新人的覺悟。
幹完活,李奎勇會給自己泡一缸茶水,然後安靜的坐在角落裡看書。今天李奎勇幹完活並沒有看書,而是在思考問題。
秦嶺已經有四五天沒來李奎勇家了,李奎勇有點擔心她的安危,想晚上去秦嶺家裡看看她。雖然秦嶺的父親有點看不上李奎勇,可李奎勇壓根兒就不在乎他的看法。
李奎勇覺得像秦嶺父親這種人就應該在棚子裡多關幾年。自己身陷囹圄時,巴不得能有個身家清白的小夥子照顧好秦嶺。
這會兒被解放了,尾巴立馬就翹了起來,開始對李奎勇挑三揀四。李奎勇覺得這種狗屁文人就是拎不清,活了大半輩子還是沒有活明白。
侯廣志搓著耳朵進了屋,“勇哥,今兒這天氣也冷了,騎著腳踏車差點把我耳朵凍掉了。”
“放著棉衣不穿非要穿單衣,你丫再這樣耍單兒,早晚得大病一場。”
田大力走進小屋,看見爐火燒的正旺,屋裡的衛生打掃的乾乾淨淨,不由得點了點頭。這插過隊的知青就是不一樣,眼裡面有活兒。不像侯廣志這樣頂班上來的貨色,還踏馬指望他田大力能多幹一點呢。
潘巖和田大力是前後腳進的屋,“早啊各位,還得是奎勇啊,不光爐子生了火,連開水都燒好了。向李奎勇同志致敬!”
一陣嬉鬧過後,大家開始進入工作狀態。田大力喝著茶翻看著報紙,潘巖靠在牆角補覺,侯廣志拿著手抄本看得津津有味。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李奎勇合上書去開門。兩個十歲大小的孩子站在門口,臉蛋被凍的通紅。“叔叔,我們是來賣廢鐵的。”
田大力衝李奎勇點點頭,示意由他去過秤。兩個孩子連手套都沒戴,光著小手把廢鐵從麻袋裡拿出來,放到了秤上。
李奎勇看著眼前的廢鐵有點吃不準,這些廢鐵上帶著很多的爐渣,顯然不符合收廢鐵的標準。
李奎勇叫來了田大力,“組長,您看這種廢鐵該怎麼收?”田大力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三十五斤廢鐵去雜按三十斤算。”
兩個小男孩的眼神裡露出一絲失望之色。李奎勇把廢鐵搬進庫房,拉著兩個孩子進了屋,“外面太冷,進屋暖和暖和。”
李奎勇拿出工單把種類、重量等專案一一填好,遞給了田大力。田大力掃了一眼之後,刷刷刷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斤廢鐵的收購價是五分錢,三十斤廢鐵可以賣到一塊五毛錢。李奎勇帶著兩個孩子拿著工單去財務室領了錢。
“哥,咱倆的學費還差兩塊五毛錢,離開學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咱們還得繼續努力。”
“廢渣場有大鐵塊兒,可惜咱倆搬不動。要不然咱們的學費早就攢夠了。”
李奎勇心中一動,“小朋友,撿廢品來賣是值得提倡的好事兒。但是有主兒的東西咱們可千萬不能碰,要不然警察叔叔會找上門的。”
年齡大一點的孩子說道,“叔叔,我們沒有偷東西。這些廢鐵都是我們在四九城鋼鐵廠的廢爐渣裡撿出來的。我們問過,那些廢渣已經沒人要了。”
送走了兩個孩子,李奎勇端著茶缸陷入了沉思。在這個統購統銷的計劃經濟年代,老百姓想掙錢難如登天。
做黑市生意的人都是在刀尖上跳舞,有背景的可以悶聲發財,沒背景的可能賣幾個雞蛋就吃了黑棗。風暴最猛烈的時候,投機倒把茲要撞到槍口上那就是必死無疑。
像這種在廢爐渣裡變廢為寶,利國利民的事兒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