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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沉沉,如一塊厚重的黑布,嚴嚴實實地罩在綺夢閣那飛簷斗拱之上。閣內燭火搖曳,昏黃的光影在雕花窗欞間無規則地晃動,將這春樓映襯得愈發神秘莫測。李影、朱峰和蘇玄山坐在雅閣之中,柳三娘那句 “這綺夢閣裡可不太平”,就像一道甩不掉的陰影,在他們心頭反覆縈繞,疑惑與不安交織,恰似窗外那濃稠得化不開的夜色。
李影微微皺起秀眉,沉思良久後緩緩開口:“這春樓隱匿的秘密,恐怕遠遠超出我們的想象,當下最要緊的,便是儘快找出趙虎親信的線索。”
朱峰神色凝重,握拳的手不自覺地用力,指節都微微泛白:“沒錯,刻不容緩,必須速戰速決。”
蘇玄山目光如炬,語氣篤定:“我總有種預感,那些姑娘們,尤其是上官露露,或許知曉關鍵內情。”
正說著,一陣輕柔細碎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門被小心翼翼地推開,上官瑤瑤那怯生生的臉龐探了進來,眼神中滿是不安與糾結:“幾位客官,我…… 我能進來嗎?”
李影趕忙起身,臉上綻出溫和的笑容,熱情招呼道:“瑤瑤姑娘,快請進。”
上官瑤瑤走進房間,侷促地站在原地,雙手下意識地相互揉搓,猶豫再三,才鼓起勇氣說道:“我知道你們在查這綺夢閣的事,我想…… 我想幫你們。”
朱峰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問道:“瑤瑤姑娘,為何突然想幫我們?”
上官瑤瑤眼眶瞬間泛紅,聲音也帶上了幾分哽咽:“因為…… 因為露露,她太可憐了,我實在不忍心看她再被欺負。”
李影心中一動,追問道:“瑤瑤姑娘,你說的露露,是那位彈琵琶的上官露露嗎?她究竟遭遇了什麼?”
上官瑤瑤緩緩坐下,深吸一口氣,開始講述上官露露那悲慘的身世。“露露是個孤兒,剛出生時,狠心的父母只因她是女孩,便將她遺棄在路邊。那時正值寒冬,大雪紛飛,小小的露露在襁褓中凍得瑟瑟發抖,哭聲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後來,她被一位好心的老婦人收養。老婦人住在一間破舊不堪的小屋裡,屋內四處漏風,僅有一張搖搖欲墜的破床和幾件簡陋至極的傢俱。儘管生活艱難,但在老婦人的悉心照料下,露露總算感受到了一絲人間溫暖。”
“然而,命運對露露太過殘酷。老婦人的身體每況愈下,最終還是離開了她。從此,露露不得不獨自面對這冰冷殘酷的世界。她四處流浪,餓了就去翻找垃圾堆裡的殘羹冷炙,渴了就喝路邊的髒水。有一回,她實在餓得受不了,去偷包子鋪的包子,被老闆發現,慘遭一頓毒打,渾身傷痕累累。”
“再後來,一個自稱能幫她找工作的人出現了,那人將她帶到了這裡,從此她便被困在了這綺夢閣。柳三娘心狠手辣,只要露露稍有反抗,便是一頓打罵。”
李影等人靜靜聽著,心中滿是同情與憤慨。蘇玄山忍不住問道:“那她手腕上的疤痕,又是怎麼回事?”
上官瑤瑤緊咬下唇,眼中閃過一絲憤怒與不忍:“那是柳三娘用烙鐵燙的。有一次,露露不願接客,柳三娘威脅她,她也不敢反抗,只能默默流淚,最後就被那烙鐵硬生生地在手腕上留下了那道疤。”
眾人還沉浸在上官露露的悲慘身世中,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喧鬧聲。李影等人急忙起身,出門檢視。只見上官露露正被幾個龜奴圍在中間,她低著頭,外衣散落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明顯有被撕扯的痕跡,肩膀和背一半露在外面,還有紅紅的指甲劃痕,再看到她的身體在強烈的顫抖著,眼中充滿了恐懼與無助。
“讓你去是看得上你,別給臉不要臉!” 一個龜奴惡狠狠地說道。
上官露露小聲抽泣著,聲音帶著哭腔:“我…… 我真的不想去,求求你們……”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