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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罩,手套,上馬。”程子芩吩咐道,一行人紛紛戴上裝備,向營州城進發。
大約半個時辰過後,程子芩所帶的人馬已經到達營州城西城門腳下。雖已是朗朗白日,但營州西門依然是城門緊閉。副將吳雲上前通傳,城門樓上的兵士用帕子捂著口鼻,只往下看了一眼,說了聲“走北門”就消失不見了,吳副將正要再行喊話,被身後的程子芩叫住。她看了一眼城門外席地而臥的無精打采的災民以及周圍零零散散分佈著的嘔吐物,來的這一路上,他們已經見過不少屍體和準屍體了。由於還不清楚城中的具體情形如何,程子芩想最好還是先不要帶頭破壞當地州府的防禦計劃。
“你還可以嗎?”李淳風悄聲問道。
“可以。”程子芩回答。然後轉過身對著眾人喊道:“我們先繞去北門,儘量先不要接觸病患,注意馬蹄,避免踩踏。”
說罷一行人便又調轉馬頭沿著城牆往北門方向馳去。
營州城北的戒嚴程度要嚴格的多,城外十里開始便已有駐軍設點盤查,層層核實過後,程子芩一行人抵達營州北城門下時已接近中午時分。經過城門將通傳至都督府稽核後,駐守城門的兵卒才允許他們入城。為表歉意,營州都督程名振的副手營州司馬親自前來北城門迎接,當看到程子芩一行人的裝扮後,他也覺得實在是沒有理由批評城門將。畢竟急報發回長安也才過了不足一月的時間,這一行人又把臉遮得嚴嚴實實的,用的還是造型奇奇怪怪的面罩,這很難不讓人猜測他們是不是從隔壁高句麗跑過來的細作。
“不知程特使行事如此雷厲風行,有失遠迎還請特使恕罪。”司馬躬身拱手行禮道。
“行了,閒話少說,前面帶路。”再多等一分鐘,程子芩就要爆炸了。她可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再次血染長袍。
司馬吃了個憋,也看不清程子芩的表情,心想壞了,這下特使是真的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於是也不敢再多耽擱,直接上馬帶路,一路直奔都督府。和程子芩想象中完全不一樣的是,這城內看起來似乎一切正常,雖然路上的行人不多,但也沒有看見有人生病的樣子,而且空氣裡也沒有之前在西門前聞到的那股令人反胃的氣味。程子芩正在狐疑時,司馬已帶著他們一行人抵達了都督府的府門前。
“下官程名振參見特使。”營州長史程名振已在門外恭候,他見到隊伍為首的程子芩,只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雖然她還蒙著面,但仍好似曾經在哪兒見過一般。正在他還是努力思考時,程子芩已經一個翻身下馬,走到了他的面前。
“長史不必多禮,咱們五百年前是一家呢。”程子芩說著就抬腳跨進都督府,經過程名振身邊時,低聲問了句:“東圊何在?著急更衣。”
“哦。”程名振忽然反應過來程子芩這是著急想如廁,便立即招手叫來婢女為程子芩帶路,自己繼續接待李淳風等五位醫士進入正廳落座,吳副將及兵馬則由司馬負責安頓。
待程子芩處理好私事後被婢女帶回到正廳,見眾人都已經卸下口罩和手套,她便也取下了自己的裝備。在看見程子芩相貌的一瞬間,程名振彷彿被閃電擊中一般,這張臉對他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了,雖然已經過去了十年餘,而現在的程子芩也已不再是當年四五歲的小女娃程宛,但這眉眼,這口鼻,簡直和他幾乎每日都能夢見的女兒一模一樣。
“程長史先介紹一下情況吧。”程子芩說著已經坐到了眾人為她預留的上席上,表情不怒自威,看上去一點也不像一個小娘子,倒像是個少將軍。
“哦。”程名振的走神又被程子芩扯了回來,暫且放下私事,彙報道:“疫病患者起初見於城南郊外的一個村落,半月內迅速蔓延至州城內南部的部分割槽域。病患大都表現出上吐下瀉、心腹疼痛的症狀,僅有少部分伴有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