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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夫子。”程子芩躡手躡腳地走到褚遂良的旁邊,對著他的耳朵輕輕地喊了一聲。本來她是很不想要打擾各位學士工作的,所以才嚴格秉承著“在圖書館裡不能大聲喧譁”的規則,靜悄悄地接近褚遂良,可是沒想到她這一聲氣若游絲的叫聲,嚇得正在專心致志讀書的褚遂良一個激靈,緊跟著一聲嚎叫,把整個修文館裡的重重目光都吸引了過來。褚遂良趕緊起身躬身拱手行禮一一致歉,趁他還在行禮的時候,程子芩悄悄翻看了眼他方才正全身心傾情投入的籍冊,呵,原來褚夫子好得是這口兒啊。
“褚夫子,原來你也喜歡看……”
“噓!”
程子芩話還沒有說完,嘴巴就被褚遂良給捂上了。他忽然看見程子芩內宮女官的裝扮,趕緊把手放了下來,後退一步躬身拱手行禮道歉。自從那日從渭水河畔回來,程子芩便領了皇太子令不得再打扮成道士的模樣,回宮後便換上了李承宗特意指示尚服局司衣送來的內宮司籍的“制服”和首飾,併為程子芩梳起了內宮女官的髮髻,不過如此一來,李承宗送的檀木簪也戴不了了,所以她把它擦拭乾淨,好好收在了之前他送給她的機關木盒之中。雖然現在在衣著上沒有再像穿道士袍時那般的自由,但是這六品女官制服的材質和質量倒是真的沒得說,薄紗錦棉確實比麻布要貼身舒適多了。
“女官見諒,褚某唐突了。”褚遂良趕緊道歉。
程子芩呵呵一笑原諒了他,並且告知他唐皇李淵的旨意。褚遂良隔空給皇帝行了個禮領命,轉頭看向程子芩時想先說些什麼又感覺有些難以啟齒。
“褚夫子別怕,我不會說與外人聽的。”程子芩機智地一笑,說:“這種籍冊,我也喜歡。改天我給你講講《聊齋志異》裡的故事。”
第一天就被學生抓到老師在辦公時間偷看鬼故事這樣的閒書,褚遂良的面子真是碎得稀碎,看來以後這個學生是不好帶嘍。
“程司籍,”學士許敬宗看到程子芩,趕緊上來打招呼,果然有著一顆八面玲瓏的交際心,“不知程司籍今日前來可是為陛下過問修撰《晉史》進度一事的?”
“誒~非也。”程子芩趕緊讓他先打住,這種該他們這些公務文員做的事情,她可不想多事。“我此次來是找褚夫子有點私事,不需打擾諸位學士。許監修,您先去忙吧。”
“私事?”許敬宗來回看了看程子芩和褚遂良,雖有狐疑但也不再多問,恭敬地行了個禮暫且告退。要不說在原來的歷史上他後來怎麼能得到女皇武則天的喜愛呢?如此會察言觀色,又如此的識時務、知進退,是個領導都會喜歡這樣的下屬的。只可惜,程子芩天生就不是當領導的料,所以他這種風格的同僚,她喜歡不起來,而且甚至說還有點討厭。奈何大家日後還要繼續同朝為官,倒也不必把關係弄得太僵,遇到時就儘量退避三舍、敬而遠之吧。
“程司籍,”許敬宗剛走,房玄齡又來了。這優秀學士扎堆的地方,確實也很難讓程子芩清淨。“房某……”
“稍等。”程子芩趕緊打斷他,她今天來可是有要事的,而且任務緊迫,沒有時間來和他們一一寒暄,再這麼沒完沒了地應酬下去,只怕是要等到下班漏刻都流盡了,她連李淳風的面都還見不上。“房公,杜公在嗎?”
“杜如晦?”房玄齡詢問,得到程子芩的確認後,接著回覆道:“在,不過……”房玄齡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吞吞吐吐了些,“不巧,剛好更衣去了。”
那實在是太不巧了,上次她來時,他也是說他更衣去了,該不會這杜如晦是個喜歡一上班就去如廁溜號的傢伙吧。程子芩忽然想起上次在玄武門甕城中杜如晦和房玄齡互相擦汗的樣子,忍不住就想笑。這兩位大學士,曾經秦王的大謀士,未來大唐的股肱之臣,真是從很早就開始同穿一條褲子了。這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