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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未見的小五少了些痞賴氣，多了些肅殺之氣。
“五哥，你真得回來找我啦！”
兩個截然不同的人擁抱在一起。
“船？五哥，政府現在徵收了所有船，我自己的小火輪也被徵了。”
“一點辦法也沒有？”
“五哥，大船，機動船沒有，可小船，我能想辦法。”
小五聽到有船，忙問：“什麼樣的小船，有把握嗎？”
朱大標一拍胸脯，瞪著眼道：“五哥，這我還能還能誆你。自我小火輪被徵去後，我就找了浦口的兄弟，他們那兒有十多條駁載的小木船。還有江心州的兄弟，那兒也有幾隻小漁船。去武漢，四川不行，可過江沒問題。”
小五一拍他肩膀。
“好！大標，我沒看錯人，這一次，你是頭功。”
朱大標揉著肩膊，幽怨道：“五哥，你小點勁哎，我這頭功都要給你拍沒了。”
二人約好了三天後的凌晨五點，先送一批人過江。
此後兩天，小五陷入忙亂之中，外交部下屬的各司，各局等陸續搬遷，由長江水道前往重慶。這期間，小五透過郵電局的電報，聯絡上了綦江的王勝，看著胖子來電最後的三個“念”字，心中一陣波瀾。分別一年多，也不知道胖子有沒瘦了下來，大背頭的頭型還那麼溜光水滑嗎？小梅接受了胖子嗎？小倩水生還好嗎？爺爺身體好嗎？這一串的問句，猶如一塊大石扔進水潭，讓本就不平靜的心，更加百轉千回。
財警大隊長歐鵬並沒有給小五指派什麼繁重的任務，主要就是搬遷物件的現場維護，也就是穿著軍服幹保安的活。
關於傷兵的轉移，他這個小人物實在沒辦法上達天庭，幾次聯絡宋部長無果後，他決定自己幹。先把傷兵往六合轉移，那裡有他和李琪瑋、任濤約好的第一個聯絡點。
下午忙活完，他帶著吳天德急急忙忙地趕到仁社在金陵的堂口。
仁社在盛元的投資，堂口掌事人是知道的，見小五這個傳說中的合夥人上門，自然熱情。
聽小五說要送一批人，還有傷兵暫時到六合附近，需要仁社聯絡當地幫會，特別是達老爺子的幫助，當即寫了封信，並派了兩個徒弟，跟在小五身邊，到時可隨過江的人一抉去江北。
明日是11月20日，國民政府主席林森將正式對外宣佈遷都重慶，可以想象外逃的人流將比小五那天看到的更多。為了保險，傷兵要儘快送走。便又由仁社出面，調集了四輛卡車，趕往中央陸軍醫院。
經過兩天時間，陳梅和一些醫生動員了一批有能力活動的傷員一百多人，小五的那幾人自然是一個不少。
等小五的車隊一到，陳梅帶著傷員陸續上車。可隨行的護士只有兩人。
“陳姐，醫護怎麼只有兩個？”
“醫院人手也緊張，這兩個家在江北，才願意走的，其他的人都不願現在走。”
小五也不能拿槍去逼人家，醫院中上到院長，下到醫生護士，都對此採取了視而不見的策略，己是給了他們極大的方便，他還能說什麼呢？
5號碼頭外，一隊剽悍的軍人荷槍實彈的警戒著，領頭的一個年輕中尉軍官迎向車隊。
“五哥，船己來了一部分，朱大哥在大倉庫等你。”
“辛苦了，少傑。”
張少傑咧嘴笑了下，轉身跑回，讓士兵開啟大門。
倉庫內，朱大標有些擔心道：“五哥，晚上過江，又是小船，風險太高，你看等天亮後再過江，這樣把握大點。”
“大標，這種小船來回一次多長時間？”
“小火輪一個來回不到一個小時，木船嗎？你等一下。”怱怱跑出倉庫，不一會帶了個精壯漢子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