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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呼,鮮花,手絹,荷包……真如同下雨一般。
趙靖宜無論何時,即使有皇子陪伴也是眾人矚目的焦點,躍躍欲試往他身上扔東西的大有人在。
可睿王爺無論何時都是面癱著一張臉,神情冷得周圍都不敢靠近,再者身上煞氣濃重,生人勿近的模樣,也卻是讓人不敢放肆,倒是便宜了身旁的副將。
然而誰有知道目不斜視的睿王爺正一刻不停地用眼角餘光觀察這街道兩旁的閣樓。
&ldo;你表舅今日可會來?&rdo;
終於坐在前頭的趙元榮聽到他醞釀了許久的話。
趙元榮臉上瞬間燦爛了起來,不過他馬上學著他父王冷下臉,作嚴肅狀。
&ldo;表舅院試要考秀才。&rdo;
話音剛落趙元榮忽然感覺他父王的挺直的身體鬆了松,彷彿有些洩氣。
趙靖宇皺起了眉,臉上的神情更冷,那他在這裡給誰看?簡直浪費時間!
雙腿一夾馬肚,卻聽到趙元榮又說:&ldo;不過今日是最後一日,此刻表舅應該出來了吧。&rdo;
摟在自己腰間的手臂忽然加緊,大黑馬的步子驀地慢了下來,趙元榮靠著的胸膛彷彿更加挺拔,嚴正以待。
趙元榮感到不解,一抬頭就看到趙靖宜緊抿著唇,目光正不動聲色地往兩旁看去,忽然醍醐灌頂,臉上的嚴肅是怎麼也裝不下去了。
笑眯眯地說:&ldo;父王,表舅說他答應您了。&rdo;
答應了什麼,哪還需要你這小鬼說明,每月一回的信可不是白寫的。
但是趙靖宜還是忍不住揚起了唇角,柔和的表情,忍不住揉了揉趙元榮的腦袋,忽然眼角一個餘光,頓住了。
日思夜想的林公子呀,正施施然地坐在一座酒樓的三樓廂房裡,臨窗喝茶來著,旁邊更有一個蕭二公子趴在窗前遮擋了大半個窗戶。
然而趙靖宜就是硬生生地忽視了那麼大一個的蕭二公子,從可憐的窗戶一角瞄到了林公子,之後再也挪不開視線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三年見不著面的……
大黑馬似乎也感應到主人的心情,放慢了步子。
&ldo;表弟,你快看,銀甲長槍,各個精神飽滿,這動作齊整的,步伐可真劃一,莫不是訓練有素,睿王爺怎能戰勝胡奴和西夷,若我有幸能夠走上一遭,就好了……&rdo;
看著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的蕭玉祺,林曦眯起眼睛瞧著他佔據了良好了視線,放下茶杯說:&ldo;表哥,再往前趴就該掉下去了。&rdo;
&ldo;哎?&rdo;蕭玉祺聞言訕笑地撓了撓頭,往裡挪了挪。
視線更加開闊了些,林曦可光明正大地往下看。
嘖嘖,似乎變黑了,也變瘦了,但臉上的輪廓更加明朗,眼窩深邃,眼睛明亮,很是精神。
曾今是怎麼瞧怎麼不順眼,總覺那張面癱的臉目中無人,行事霸道專橫,讓他見了就想躲著走。
如今看對眼了,便是怎麼看怎麼心悅滿意,嚴肅過分的臉便覺得認真負責,霸道的行事就成了剛絕果斷。
情人眼裡出西施,如是而已。
打仗畢竟是刀口舔血的事,能囫圇的回來便是幸事。
林曦內心無比喜悅,既然答應了,便也不必遮遮掩掩羞羞答答的,見心有林曦的睿王爺一眼就看見了他,自是大大方方地望了回去,兩人的視線一膠著在一起便分不開了。
趙靖宜從未發現自己會如十七八的毛頭小子般這樣焦躁,彷彿這馬背上長了跳蚤,怎麼也坐不穩當,恨不得立刻下馬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