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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這雙丹鳳眼。
駭人,卻又時常含著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讓她莫名背寒。
從小養成的規矩讓她知道,這時候必須要問好了。
可是這股懼怕卻令她難以開口,陳蟬衣被難為情潤亮了雙眸,強迫自己開口:“…你好。”
梅若見兒子吊兒郎當的,不太高興,輕聲細語卻道出沉甸甸的喝令:“我生你的時候醫生是把你的腿落在我肚子裡了嗎?”
“滾下來,認人來。”
李瀟挑眉,沒說話,慢悠悠走下樓梯。
她起身,留給年輕人互相認識的空間,“我去換衣服,你們先熟悉一下。”
“溫莉,過來,有事交代你。”
溫莉看了她一眼,好像有點不放心,起身跟著梅若離去了。
陳蟬衣低著頭,坐在原地動都不敢動,像是被房間裡的冷氣空調凍住了。
對方落在自己身上的每一道灼人視線都能讓她難受。
陳蟬衣立刻把手裡的茶杯放了回去,像偷碰了不屬於自己的貴重東西。
腳步聲從上至下,接近。
她盯著自己的膝蓋,心跳蹦到嗓子眼。
李瀟身上還帶著沐浴露的青草薄荷味,抄著短褲的兜,走到沙發邊。
“茶好喝麼。”
陳蟬衣使勁點頭。
他又問:“那為什麼剩下那麼多扔一邊了?”
她臉頰一熱,趕緊端起來一口飲盡。
動作做完,陳蟬衣才意識到對方是故意耍弄,舉著杯子僵住,不敢言怒。
李瀟盯著她的倉促舉動,唇邊緩緩勾起,笑意傲慢。
他從來不隱藏自己的頑劣。
他懶洋洋坐下,給自己斟了杯茶,“看來這一路溫莉沒招待好你。進來都沒個笑臉兒。”
聽見對方責怪秘書姐姐,陳蟬衣緊張,立刻辯解:“不是,都很好,是我…我天生就不愛笑。”
她的話全都順著他的算計在說,每一步都踩在陷阱中央。
李瀟掀眸,眼刀鋒利迅速:“不愛笑?”
視線裡,纖細的女孩緊繃如弓上弦,脆弱得像塊一捏就碎的豆腐,低垂的眸子裡藏不住猜忌與心虛。
李瀟長指緩慢轉動茶杯,目中無人與睚眥必報這兩種極端特性在他身上從不相悖。
他使壞時,眼角的勾子更深更銳利,會笑,但是很淡,很假。
“那我人被潑臉的時候,樂得那麼歡的是哪位啊?”
天色愈發昏沉,細雨灰濛濛一片。
陳蟬衣站在原地,有一瞬就像是停滯了呼吸。
她目光如浮雨,一寸寸描摹車內女人的面容,白皙精緻,紅唇明豔,鼻樑,眉骨,無一不動人。
那雙勾魂攝魄的狐狸眼璀璨,然而眉宇壓得極低,幾乎攜著絲雨的陣陣寒意。
五月涼雨刺骨。
那些被刻意遺忘的面容,不願回想的往事,細針般狠狠刺進了心臟。陳蟬衣腳下生根,血液急劇倒流,霎那間連心跳彷彿也暫停了。
陳慧像是看見她,又像是沒看見,斜斜地靠著車窗,撥弄自己鮮紅的指甲。
挑起紅唇,極輕蔑一笑:“我停在這,是礙周家不順眼了,還是礙你不順眼了?出了事,自有鄭家替我擺平,你慌什麼。”
對瀟瀟
她疾言厲色,黑衣男人不禁冷汗涔涔,然而凝眸看了眼那輛車,還是咬牙:“陳小姐,您這麼擅作主張,出了事,鄭先生不會保你。”
以鄭容微的性格,絕不允許女人在自己面前擺譜,否則就會立即捨棄。
都知道他幾年前,那樁無疾而終的婚事,一個男人脾氣最好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