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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配藥房要開具的藥品單,女人沒有,兩方在拉扯爭執。
聲音過於刺耳,李瀟移開視線,下意識將孩子往懷裡帶了帶。
單手捂住他側臉,低聲說:“阿爸給你帶口罩好不好?”
小孩窩在他懷裡,還發燒,蔫蔫的沒精神,聞言點點頭:“好。”
他就從手腕上把口罩摘下來,罩在小孩臉上。口罩太大,蓋住了眼睛,李瀟往下扯了扯。
“阿爸。”突然小孩喊他。
李瀟下意識回:“嗯。”
孩子的手臂勾住他脖頸,用那種氣音,很小聲地問:“你為什麼看起來不開心?”
瀟瀟
“你爸爸身體怎麼樣?”
從醫院出來外面有點吵,陳蟬衣抱著胳膊,跟在鄭琮身邊,那種陰雨天獨有的溼冷,像是鑽到了骨頭裡。
她有些後悔出門沒多加件衣服,抱住一邊胳膊搓了搓:“還挺好的。”
鄭琮就問:“還在臨海教書?你沒跟他留在臨海?”
鄭琮其實還挺好奇,陳蟬衣是上大學去的臨海,按道理這輩子應該跟著她爸留在海城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回了潤州規培。
醫學生規培證書是全國性的,實則各地區都有條件,江城的規培好像是不能出省的。
“嗯。”陳蟬衣低眸,回答了前一個問題。
至於後一個,她猶豫了一會兒:“我小時候在這邊長大,比較熟悉。”
“原來是這樣,離不開故土。”鄭琮隨意笑著打趣,垂頭,瞥了一眼身旁走著的女生。
清純乾淨的鵝蛋臉,面板柔白,黑髮烏亮,被她柔順地挽在腦後。或許是太忙,沒注意打理,有幾縷髮絲垂落下來。
她隨意抬手捋了,別在耳後。
她很瘦,是江城女子刻板印象裡的那種纖細婉約,身影幾乎是很薄的一層。抬起手,指尖近乎白到透明。
眼睛慣常垂著,睫毛纖長濃密,盯著前方看時,總像是沒有焦距,無端給人一股子清冷感。
鄭琮有一瞬間失神。
陳如晦的女兒,這幾年倒是出落得越發窈窕了。
“對了,上午在開會,見到你我都忘了問。”鄭琮收回打量的視線,想起件事,“你和容微的婚事怎麼樣了?上次我回京城本家,見到他,聽說他已經開始著手準備你們的婚禮了。”
鄭容微是他的侄兒,父親鄭璽是這一輩鄭家的掌家人。
不出意外,鄭容微結婚後,這個位置就會傳到鄭容微的手上。
而鄭醫生鄭琮,則是鄭家三叔。
鄭家自他往上,兩個話事人雷厲風行,皆頗負盛名。
鄭璽爬得高,鄭家二叔在商界又頗有手腕。鄭家這一輩的家底打得極其殷實,背景硬,在京城圈也稱得上數一數二。
鄭琮是唯一一個政商不沾邊的。
陳蟬衣聽到熟悉的名字,內心微微一動。
她笑:“不太知道呢,我最近比較忙,是我父親在商議。”
倒也沒說具體,也沒表現得多麼激動。
按理說,如果能嫁進鄭家,也算是很多人做夢會笑醒的事。鄭琮有些不明白,眼前這小姑娘怎麼那麼淡定。
就像根本無所謂一樣。
他內心有了點計較,不過鄭家家風向來端方持重,鄭琮也沒往臉上表現。
“這樣啊。”鄭琮適當露出一個得體的笑,“總之不著急,你們這些小娃娃的婚事,本來就該慢慢來。好多儀式環節是不能省的,否則豈不是顯得我那個侄兒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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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蟬衣含笑:“您說得是。”
兩人又寒暄了沒兩句,陳蟬衣始終不冷不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