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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程宅後院子裡一片春色滿園,程皊也在此時出嫁了。
明容還是第一次參加大梁的婚禮,前一天晚上興奮得睡不著覺,約莫到子時才沉沉睡去,第二天早上又起了個大早,叫丫鬟們過來給她梳妝。
大喜的日子自然要穿得喜慶,明容把箱子裡大紅大綠的衣服飾品全扒拉了出來,最後整了一身松花綠的襦裙,配金長命鎖,頭上紮了紅頭繩,又叉了一支鈿頭簪子。
搖搖晃晃懟到程夫人跟前,差點把親孃笑得栽了個跟頭。
“阿孃!”明容被她笑得不好意思,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左思右想又覺得自己穿得沒什麼不好看的。
光艫相比之下就好得多,只是微微一笑:“幸虧我們圓圓生得貌美,這般金貴的,一般人可穿不出來。”
光舟點了一下頭:“圓圓白,穿什麼都好看。”
明容頂著程夫人的目光,扭捏著跑到兩個哥哥邊上坐下,等鍾媽媽給她盛早飯。
“快些吃,一會兒錢家要來人迎親了。”
光舟給明容遞了一張胡餅,想了想,又拿回去,撕了一半給她。
明容就著米粥,三下五除二吃完早飯,反正現在吃的少些,一會兒吃酒席也少不了她的,況且待會兒可熱鬧呢,也想不起來餓。
等她吃完了,又收拾了一番,程夫人便帶著他們往前院走,光舟被幾個舅舅拉去了,光艫和在迎兩個人和姐妹們在後頭。
按大梁的婚俗,程家要置三升粟填臼,席一張覆井,枲三斤塞窗,箭三枝置戶上以驅鬼避邪。明容雖幫不上什麼忙,倒也跟著長輩跑前跑後,瞧個新鮮。
吉時已到,隔了幾排院牆,便聽見外面街上敲鑼打鼓的聲音,明容和姐妹們擠在程皊的房間裡,看著她笑。程皊一襲青緣色襦裙,襯得肌膚勝雪。
“我來給皊小姨插金簪。”淑婉興奮地上前要扒拉程皊的妝奩,被她母親一把攔住:“你又胡鬧呢,你小姨的東西都有定式,哪要你在這兒搗亂。”
淑婉被她母親抓住胳膊按在懷裡,撇撇嘴看著程皊。程皊從鏡子裡看著她,笑眯了眼:“咱們淑婉也想沾沾喜氣呢,嫂嫂攔著她作什麼?”
程夫人給程皊絞完面,退至一邊,笑道:“你這還未出嫁的姑娘呢,就這樣沒臉沒皮地笑話你侄女,羞不羞?”
程皊也不臉紅,笑嘻嘻的:“表姐不笑話我,我也不羞。”
“瞧你,從前說到錢公子就躲一邊臉紅的,現在要出嫁了,酒壯慫人膽了是吧?”
皜大太太瞟了一眼程皊梳妝檯上那杯酒,揶揄地看著她。到底長嫂如母,程皊被她說得別過臉去,不好意思地笑。
“哎呀,姑娘,外頭錢公子送了催妝詩來了。”
一個婆子手臂上繫著紅綢子,笑眯眯地邁進來,手裡拿著一張紅紙。
程皊一愣,臉騰的紅了,叫道:“我這還沒好呢!怎麼這會兒就送催妝詩來。”
“所以說錢公子稀罕咱們姑娘呢?”那婆子笑道。
程夫人從婆子手裡接過紙,塞給她一吊錢,那婆子笑著說著吉祥話便退出去了。
“表姐,你念給我聽。”程皊小聲道。
程夫人看了她一眼,勾了勾嘴角,捏著紅紙一字一句地把錢公子的催妝詩念給程皊。
“嗯,不錯,這錢公子還有些才學。”
程夫人唸完了,把紙放在梳妝檯上,點了點頭。
程皊立刻道:“表姐說的什麼話,當初他來蘇州時,我也是見過的,怎麼可能相中那等目不識丁之人。”
淑儀站在一旁,一攤手:“小姨還是程家人呢,這就幫著小姨夫說話了。”
淑貞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淑儀笑著拽了拽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