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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了黃曆,挑了個天朗氣清的日子,程夫人帶著三個孩子踏上了前往蘇州程氏老家的路。
徐照樸滿面愁容站在侯府門口,看著妻兒登上馬車,自己馬上就要“孤苦無依”地留守長安了。
“瞧你這樣兒,可嚐到我從前送你出征的滋味了?”
程夫人趴在馬車的視窗,用手指在徐照樸鼻樑上颳了一下。
“嚐到了。”徐照樸垮著臉,捉住程夫人的手指,握了一會兒,塞回車裡,“真是對不住你們娘仨。”
“侯爺對得起大梁,便夠了。”程夫人莞爾一笑。
與程夫人同車的明容,和後面馬車裡的光舟、光艫二人,很是見不得這種場面,一個把在縮在角落裡“閉目塞聽”,兩個在後面拉緊了簾子。
好一會兒,夫妻倆膩歪完了,徐照樸挨個兒過來又問候了一下三個孩子,這才車輪滾滾踏上了旅途。
原定後半段走水路,不過徐照樸臨時改了決定,畢竟騎兵不方便上船,便還是走長安至江南的官道,行李頗多,不過也應半個多月就能到了。
快出明德門時,忽聽得一聲鷹嘯直貫長空,隨行的鐵騎兵立即列陣圍住主家車駕,過了許久卻未見得絲毫動靜,於是保持警惕,繼續前行。
“許是誰家養的鷹隼飛出來了罷了。”
明容笑了笑。
多虧了皇帝這些年的治理,一路上平安順遂,明容也沒因水土不服而上吐下瀉,天黑了便在城內客棧歇腳,店家知道來的是貴客,絲毫不敢怠慢,提供的俱是最好的,只讓他們好好休息,別的車馬糧草一概不用擔心。
走了大半個月,終於是到了蘇州,交了文牒,明容終於見到大梁時這座河網綿延的魚米之鄉。
此時尚是初冬,蘇州的河面不曾結冰,兩岸民居各有一段臺階伸入河渠,橋下行船忙碌,清晨的河面上籠著一層淡淡的霧氣。
明容趴在橋頭的石獅子上,好奇地往下看,船頭扎雙髻的白胖丫頭抬頭與她對視,兩個人像在照鏡子一樣,相視一笑。
程夫人走上前,輕輕攬住明容,笑著向橋下的女孩子揮了揮手,小丫頭的臉頰像兩個紅蘋果。
程夫人帶著孩子們棄了馬車,走在前頭,始終眼角含笑地看著石板路上穿行的車馬和人。
她兒時曾長在蘇州,後來跟隨程老太爺進了京,除了與徐照樸成親前,回蘇州拜過祖廟後,就再未回來了,滿打滿算,也有十幾年了。
“阿孃,你小時候,蘇州城裡也是這副模樣嗎?”
明容牽著程夫人的手,抬頭問道。
“嗯……也不全是,那時候城外的路稍差些,不過城裡倒是沒什麼變化,圓圓來的不巧,若是陽春三月,城中十里繁花,那才漂亮。過年我帶你去閶門那裡,楓橋長街的夜市,最是熱鬧。”
“楓橋?圓圓還想去寒山寺!”
程夫人笑眯了眼:“圓圓還知道寒山寺,好啊,到時候阿孃帶你們去。”
以前讀書時便看到,所謂閶門,“最是紅塵中一二等富貴風流之地”,真不知在大梁,是一幅什麼模樣。
程夫人看著走在前面的光舟和光艫,光艫照常是左顧右盼,這也好奇那也好奇,沒一會兒,銅錢是花出去了,手裡東西也堆了不少。
“圓圓,我買了好些東西,一會兒給你瞧!”
他回頭衝明容喊道,又朝程夫人擠了擠眼睛,程夫人無奈地笑笑。
光舟深知管不住弟弟這副德行,索性就不看,揹著手,板著面孔走在一旁。
他如今已是十四歲的年紀,又長年習武,個頭比同齡人都高,長著和京城一少徐照樸一般硬朗英氣的面孔,成了錦衣貂裘、金帶玉冠的少年郎,惹得路邊來往的大姑娘小丫頭頻頻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