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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阿伏手捧燕無痕所作畫像,直奔宋衍。
“大人!墨永晝畫像在此,還請大人指使。”
宋衍低頭看去,只覺畫像中人十分眼熟,彷彿在何處見過,仔細一想卻又想不起來。
阿伏見宋衍望著畫像沉默許久,忍不住道出心中疑惑:“這畫像中人看上去年過六旬,鬍子倒是乾淨,一根都沒有。”
此言一出,宋衍心中咯噔一跳,腦海中浮現百事通的模樣。
他提筆在畫像之上補上八字鬍鬚,果然和百事通長得一模一樣!
“沒想到,竟是他!”
宋衍將畫像塞到阿伏手中,握緊佩刀轉身往外疾走:“立刻調動人馬,由你帶隊前往大街小巷,低調捉拿畫像中人,另外,此人平素居住在陵湖客棧,為免打草驚蛇,你安排幾個機敏的潛伏在客棧,此人若是歸來,一舉拿下。”
“是!”
阿伏一口應下,疾走兩步又禁不住追問:“那大人呢,大人去做什麼?”
“明月樓。”
阿伏一聽這話,立馬停住腳步,滿臉擔憂:“大人孤身前往,是否太過驚險?是否……”
“不必,人多反倒打草驚蛇,你且去抓人,若是抓不到人,無論我今夜歸不歸,都不必來尋我。”
宋衍說完這話,不待阿伏反應,快步飛上屋簷,一個彈指的功夫,從阿伏眼中消失。
如今金陵風聲鶴唳,幾乎草木皆兵……
宋衍料想墨淵閣不敢頂風作案,即便是有所動靜,多半也是在偏僻無人處,哪成想,竟膽大包天到將新巢安在這熱鬧的明月樓。
他盤在明月樓後院最高的一棵槐樹上,望著後院來往眾人謹慎模樣,斷定燕無籍所言不假,於是轉而守在恭廁附近,用木棍敲暈一個急急如廁之人。
他將此人衣裳剝去,又纏上麻繩,堵上嘴,藏在層層疊疊的大水缸之下,這才大搖大擺地往人多處走去。
宋衍記得當初燕榮榮帶自己來這明月樓的地下賭場,每隔十日於醜時三刻開啟,所有人都可戴著面具進出,自由售賣,交易時辰則只有半個時辰。
算算時間,差不多正好是今日。
不過如今墨淵閣將這新巢落在明月樓之下,想必是不會冒險開啟這地下賭場了。
呵斥的聲音在這時從身後傳來——
“快些過來幫忙,磨蹭什麼呢,不知道今夜要開有史以來最大的地下賭場嗎?”
宋衍回頭看去,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正用手指著他,滿臉的不厭煩和怒氣,而他身側,則堆積著三人多高的酒罈子,不少人正搬著酒罈子往地下賭場的入口走去。
“對不住對不住,方才去出恭了。”宋衍低頭弓著腰,一邊道歉,一邊抱起中年男子腳邊的酒罈子,吃力地走向地下賭場的入口。
這酒罈子雖封了口,可宋衍一觸碰心中便已明瞭,酒罈子封口處油膩如漆,刺鼻難聞的油味更是直衝天靈蓋。
裡頭存放的多半是酒泉城運來的石脂水,這種石脂水,用火點燃,長燃不滅,水潑甚至燒的更烈,是戰場上的緊俏物。
如今竟出現在這地下賭場,難免讓他多想。
莫不是墨淵閣想要最後撈一筆,將所有來客燒死在這地下賭場。
深思之間,宋衍已抱著酒罈子進入地下賭場,親眼看到眾人將酒罈子運到頭頂處的夾板上,而夾板之下是一個個用來交易的格子間。
宋衍略略擰眉,知曉方才猜測無錯,心頭不免糾結。
若是出手攪了墨淵閣的計劃,自然是能挽救今夜進入地下賭場的無辜之人,可如此一來,必然打草驚蛇。
墨淵閣最是擅長逃跑,此番若是不能一網打盡,不知道又要折耗多少歲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