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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姨娘居住的院落在府邸的西北處,走起來有段距離。路上鄭鐵柱家的跟在賈珃身後,不時有下人經過,向賈珃問安的同時,都還不忘睃一眼鄭鐵柱家的。
以往這府裡的下人可沒那麼行事不妥帖。賈珃這般想著,加快了腳步。
賈珃有錦鄉侯給的對牌,莫說後宅各處了,便是前院也隨時都去得。且這府裡上下俱都識得她,見到她後斷沒攔著的。
姨娘們大都兩三個住同一院落裡。與劉姨娘同住的共有兩個妾室,她們仨帶著庶女和未成年的庶子分別在這院子的正向,西廂和東廂住著。
劉姨娘有個庶子,今年十幾歲,聽聞功課不錯。因著生了兒子的關係,她住在正向的那房。如今兒子因為年歲比較大了,已經搬到外院去住,劉姨娘的這些屋子就空出來兩間,其中一間收拾出來作為會客用。
賈珃便入了這件會客室。環顧四周,佈置還算整齊精緻,窗臺上放了個花瓶,瓶內插著鮮花,花瓣邊緣略有點萎了,顯然不是今早摘的。
鄭鐵柱家的找了人去叫翠香。沒一會兒,有個穿戴樸素的丫鬟走進來,福身道:“見過珃姑娘。”
賈珃招她到跟前:“聽聞你身上有被東西咬過的痕跡?還疼不疼?”
翠香聽聞珃姑娘叫她,料想過無數種可能性,卻沒想到是這事兒,忙說:“不疼。”
“那你可否撩開衣裳給我看看傷口?”
翠香回頭看了眼守在門邊兒的鄭鐵柱家的,有些猶豫道:“我怕那些地方不好看,汙了姑娘的眼。”
鄭鐵柱家的便道:“若姑娘覺得會扎眼,何苦來這一趟問?不過是方婆子因為被老鼠啃的那些傷口,發高熱死了,姑娘憐恤我們,聽聞你身上也帶著這些傷,這才特意看看你的。你倒好,在珃姑娘跟前拿喬呢。”
翠香沒料到有這麼一出,那方婆子居然死了,忙不迭撩開衣裳給賈珃看:“我一共被咬了十幾處,只有兩處深些寬些,卻也無礙。”想了想又改口:“看著是無礙的,但是經常發癢發疼,也不知打緊不打緊。”
賈珃湊上前去。鄭鐵柱家的拿了燭火到跟前照得更亮些。那些傷痕散佈在背上腿上,且大都在靠近肩膀處和小腿處。
像是蟲子由領口或者褲腳鑽入咬的。
因為這些傷口是在活人身上,沒有腐爛化膿,看得更為真切些。
賈珃仔細瞧著辨認著,再結合自己之前的問話細想著。
那時錦鄉侯答應報官後,她便去了趟外院,細問和洪文昌出去的小廝家丁,有沒有誰是每一次都跟著洪文昌同去的。
因為一級蠱蟲的控制時間並不太長,沒辦法維持太久。若想讓洪文昌保持著那種“入得了賭場下得去煙場”的狀態,非得持續控制他一長段時間,讓他做這些混賬事情的時候不能清醒過來才行。不然的話,以他的脾性,必然會立刻離開。
可是問話的結果是,並沒有誰是每一次都跟去的。
這倒是有些怪了。
既然如此,那蠱師又是如何控制洪文昌的?難道說,洪文昌果真不是唄控制著去、而是自願的?
賈珃相信世子並非這種人。那麼,那個惡人必然有什麼特別的手段,可以讓蠱蟲使出手段來控制洪文昌的時間可以持續挺久。
於是此刻她觀察著翠香身上的傷口時,再結合著惡人的這個目的,來考慮一切可能。
突然間,她想到了紅蠍蠱。
眼前翠香身上那些類似於切割的痕跡,這樣看的話很像是紅蠍蠱的鉗子夾斷皮肉留下的。
且紅蠍蠱可以分泌毒素,使得被毒素入體的人精神被麻痺,從而有致幻的可能。若那毒素分泌得多,留在洪文昌體內慢慢消散,是可以持續頗長一段時間的。
這些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