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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閔月清如此爽快，老林也不再多說，熟練地將木架上的三幅剪紙放進盒子裡裝好，遞給閔月清。
然後一邊自顧自地開始收攤，一邊對閔月清道：“既然你誠心想要，那就跟著我一塊兒回趟家選吧。”
他平生最好的愛好和唯一的專長就是剪紙，只要一閒下來，就會開始畫花樣，然後開始剪。早年他還富裕的時候，甚至還用金箔、銀箔做過，那才真叫一個好看。
所以閔月清給他這麼多銀子，他雖然覺得這小女娃心裡沒點成算，不會過日子，也太容易相信別人，打心眼裡說他卻沒有覺得受之有愧。
這小女娃態度這麼好，又這麼有眼光，如果她實在想要，老林覺得家裡的珍藏也不是不可以勻給她一幅。
老林帶路，閔月清等人自覺地跟了上去。
閔月清想的是夜長夢多，既然老林願意帶他們回家選，當然要抓住機會，不然萬一別人搶先了怎麼辦。
石頭看這個老人家年紀那麼大了，還自己扛著木架和小木凳，就忍不住上前想幫忙，“老爺爺，我幫您搬一個吧。”
說著就伸手想把木架從老林肩膀上取下來。
老林卻往旁邊讓了一下，梗著脖子道：“小娃娃，你以為我老了是不是？告訴你，我力氣大著呢，不信回去了咱們比比，哼！”
可真是個要強的倔老頭，一下子就讓石頭想到了自己的親爺爺。
爺爺幹起活來也是一把好手，從來不服輸，有時甚至會嫌爹和伯伯們手腳慢。閒下來時就愛抽兩口旱菸，石頭總能看到他拿著一支菸杆，中氣十足地教訓人。
石頭心裡起了親近感，偏要幫幫這個倔老頭，他看起來比爺爺還老呢，人又幹瘦，扛著這些東西腰彎得那麼低，石頭真怕他的肩膀被木架給壓倒了。
石頭趁老林不注意，一把從他手上搶下一把小木凳和一塊木板，嗖地一下跑到閔月清身側，站定還回頭做了個鬼臉。
“我可不敢跟你比，不過是看你的小木凳好玩兒，搶過來看看罷啦！”
老林自己家裡沒有小娃娃，本來有一個兒子，卻沒帶住，四歲上被一場沒來由的風寒帶走了，老伴兒身體本來就不好，失了孩子後又日夜傷心，後來也沒再懷上。
如今見了石頭這麼個古靈精怪的半大孩子，居然拿他開起玩笑來，老林心裡又好氣又好笑，偏又明白這孩子也是一片好意，倒不好追上去揍一頓，只好“嗐”了一聲，自行走到前頭去了。
石頭看著老林拿他沒辦法，邊走邊搖頭的樣子，嗤嗤地笑了起來，很是得意。
閔月清看著也有趣，並不阻止石頭。
裴霽從剛剛被抱起來開始，就一直乖乖地趴在閔月清肩上，一雙小手軟軟地抱著閔月清的脖子。
他本來是聚精會神地盯著那幾幅剪紙瞧，看到剪紙被老林裝起來，他還有些著急，直到看老林將盒子遞給了孃親，他的心才放下來。
裴霽見過的書畫不少，和景院裡裴寒的書房裡就掛了許多名家書畫作品，裴寒從不限制兒子進自己的書房，裴霽又從小對字畫這些感興趣，裴寒但凡得了什麼好字畫，或是自己有了得意作品，都願意帶著兒子一起看。
裴霽大作看得多了，眼界自然不低，可他一見這幾幅剪紙，也是大吃一驚，因為這與伯府裡年節時買回來的窗花明顯不是一個檔次的。
按說伯府里舍得花錢，買來的窗花等物應該不差，裴霽以前看著也覺得貼在窗戶上挺喜慶，如今一有了對比，就不免嫌它們過於粗糙了。
不但沒有這個老人家剪得精細，就是畫樣，也明顯簡單太多，沒有老人家面前的這幾幅內容豐富，氣韻生動。
裴霽忍不住把頭湊在閔月清耳邊，小聲跟她說著自己的發現，末了還加了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