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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信殿,寢殿。
我躺在榻上,仍未醒轉,劉樂和沈如溪守在榻邊。
我昏厥後,因祭祀並沒帶太醫前往,劉樂便命護送我們前來的將軍帶著一批人馬,馬不停蹄地護送我們前往末央宮。
太醫察看過我傷口又把過脈後,說情況不容樂觀,要看看那條瘋狗,正好,鍾鳶將那條瘋狗帶了回來。
太醫帶上布手套,用工具撬開狗嘴,仔細觀看一番,回稟劉樂,說我這是被攜帶癟咬病的狗咬了,目前沒任何一種方法可以醫治,只能在痛苦中活活等死。
潛伏期後,患者會感到頭痛、身體疲乏,還會嘔吐、高熱、厭水。
但最痛苦的還是要數呼吸不暢,潛伏期一般是一至三個月。
他只能先清除傷口附近的口水和血液,再用高溫的灸條炙烤傷口。
只是我的傷口頗深,瘋狗的毒液恐已蝕入我的血液中,效果不會太大。
“呂雉,你如此惡毒,你不會有好下場的,我死後,我的靈魂必化作黑狗,日日找你索命。”
“如意謝過太后娘娘的毒酒,如意死後必化作黑狗,侍奉太后娘娘左右,以此報答太后娘娘您的恩德。”
兩個聲音在我腦海裡不斷盤旋。
“啊,不……不……”
我雙手緊抓著胸前衣裳,驚悚大喊。
夢魘,噩夢。
我從噩夢中醒過來,猛地喘息,豆粒大的汗水滑過臉龐,順著滑進發梢,滴在枕畔。
我做了一個冗長而悲慘的噩夢。
夢中,我被瘋狗咬傷,痛苦不堪,卻無人能救我。
我的寢殿中,充斥著那對母子陰森冰冷的笑聲,淒厲的詛咒聲。
久久不散。
那對母子陰森飄蕩在半空中,幸災樂禍看著我受盡折磨,然後在絕望中慢慢死亡。
真的是那母子二人的靈魂回來復仇嗎?
我無力地望著頭頂上的蠶絲幔帳,一顆心像墜落無盡深淵。
我右腿上的傷口似乎不在那麼痛,尚在能忍受範圍之內。
我想起剛才所做之夢,仍心悸難平。
“母后,您怎麼了?做惡夢了?”
聽聞劉樂關切詢問的聲音,我怔忡片刻,搖頭暱喃道,“不是惡夢,是她們母子來索命了,來索命了。”
我的表情極其恐懼,彷彿夢中那對母子隨時要從虛空中跳出來,奪取我的性命。
聽著我的囈語,劉樂微微蹙眉,她坐在床沿邊,伸出雙手握住我冰涼的手掌,將手心的溫度傳遞給我,安撫我的情緒。
“樂兒。”我輕喚道。
劉樂低垂眉眼,凝望著我略顯憔悴的容顏,她鼻尖泛酸,“母后,兒臣在。”
我抬眸,頓覺內心稍安。
劉樂見狀,柔聲安慰道,“母后,您就別胡思亂想了,母后您別怕,有樂兒在,有如溪姑姑在,有闢陽侯在,還有呂家的人在,您別害怕,您定會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站在一側的沈如溪也點頭道,“闢陽侯得知後,已動身前去南宛山莊請蕭素素,太皇太后,您一定會吉人天相,逢凶化吉。”
聽著二人安慰的話語,我勉強扯出一抹牽強的笑容,“哀家定會撐下去的。”
“如溪,扶哀家坐起來。”
沈如溪連忙應聲,託扶著我靠在床欄上。
劉欣才十一歲,還不能獨擋一面,又有那麼處心積慮要將劉欣拉下皇位的人,還有那麼多事等著我處理。
我不能倒,不能倒。
我努力打起精神,讓自己振作起來。
劉樂和沈如溪對視一眼,默契交換眼神,二人皆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