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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這是她的問卷。”
醫生接過幾張卷子,上面的問題變成了普通的心理測試:
“嗯,還是你有辦法,我們好幾個護士都哄不了她,她完全不信我們。”
“可能是我順著她的幻想說的吧……”
“哦?她又幻想是誰?”
“她說她是旁白,我是反派……嗐,她的想象力太豐富了,我都好幾個身份了……這次她說她在考試,我就找人假裝是監考老師,這樣她才能完成答卷。”為了讓東華相信這是一個考驗,他找了不少人還原考場情景,用了三次才終於讓她答完一份試卷。
醫生不說好也不說壞,他怕說的太直白這裡會多一個病人。他先安慰幾句,再說自己需要時間好好研究她的答案,讓她怎麼開心怎麼來,別阻擋她。
岑恃玄強顏歡笑離開了。她的時間不多了啊,她還總把自己當作壞人,他該怎麼和她好好相處。曾經的愛人,現在的仇敵!
“哈哈哈……岑恃玄,你真是個沒用的東西!連自己所愛都救不了,你算什麼!!”可是他再痛斥自己,也不能治好東華了……
岑恃玄在日記裡寫下:今天她依舊怕我。
過去很多天了,他不敢靠近東華雨,只在暗處默默關注。他按照東華的想象安排很多人來演戲,想讓她開心一點。這招還真的有些用,東華笑的時候變多了。
他想著,要不要一直這麼騙下去,最後的時光讓她開開心心的走多好啊,可是他還是祈求她可以想起自己來,哪怕一點點,哪怕是不怕他了,讓他可以待在她身邊陪著她該多好啊,他好想擁抱她。她以前明明最喜歡自己了,為什麼現在這麼討厭他呢……
醫生告訴岑恃玄,即使東華雨清醒過來了,她體內的癌細胞也不可能消失了,她的時日不多了,愛吃什麼就多吃點什麼吧。
那一刻,岑恃玄只覺天塌了,為什麼要這麼折磨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他多想替她承受這一切,可憐的東華,要麼糊塗,要麼病痛而死,她的生命只剩下四個月了。
岑恃玄的頭白了大半,他什麼辦法都沒有,這時候他倒是真的希望他們是小說裡的角色,那樣他可能就不會這麼無能了。
“玄哥!!出事了!我……我沒看住她,她跑出去遭車禍了……”
“什麼!”岑恃玄一個激動眼前突然發黑,他止了腳步扶住額頭,緩了一會才能開口問陳先:“她在哪裡?”
陳先看他的著急樣子更加自責了,連忙回答:“已經送進醫院了,我帶你去……”
——————醫院
話說東華雨的視角里,她只看見她被困在實驗基地了,她用力逃脫,剛跑出門口迎面駛來一輛快車把她撞飛了。她回頭只看見車頭,再回過神是躺在地上,再然後雙眼發虛昏了過去。
她的腦中白光乍現,依稀想起不是中毒而亡,是出了車禍。
她聽見有些聲音模模糊糊的。
“醫生!她怎麼樣?求求你一定要救活她!我求求你!!”
“你先別激動……我們會盡力的……”
是夢嗎?她忽然想起“似曾相識”之感覺的含義:未來的你回到過去提醒自己。
未來出事了嗎?還是她自己幻想的,碰巧真的發生了?
這一次好久好久,她在虛無的地方飄了很久,她感覺這次真的Game over了,期待自己灰飛煙滅,可是老天從不給她痛快,她漸漸重新聽見聲音,能感受到周圍是現實。
她清醒過來,發現岑恃玄守在她床邊,頭埋在被子旁邊睡著了。她拍拍腦門,一臉疑惑,岑恃玄睜開眼睛,難以置信地瞪著東華雨。東華雨慌忙擋住臉,岑恃玄則大喊大叫去找醫生,整個走廊都是他的大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