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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語澈再次醒來的時候,顧藍已經不在身邊,坐在床邊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換成了陳彤絮。
謝語澈咋一見到人愣了會神才從嘴裡擠出一句:“陳伯伯。”
陳彤絮原本陰沉沉的臉上聞言立即變成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恩,還有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要讓小唐去叫劉毅過來看看?”
謝語澈輕輕搖搖頭:“沒有,我很好,陳伯伯您怎麼在這?您不是需要好好休息的嗎?”
陳彤絮:“我沒事,就是,想看著你。”
他盯著謝語澈清澈明亮的眼睛嘆道:“唉!年紀越大,反倒是越放不開了。
語澈,我以前一直自認為活得挺灑脫。
可是,最近我忽然發現,自己其實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無慾無求,我甚至於每天會被自己的執念給嚇到。
明明前一秒我還在為自己的慾念感到不恥,可是沒有辦法,我一邊在心底暗罵自己,一邊按奈不住的想要。”
謝語澈逐漸斂起了臉上的笑意,望著陳彤絮目光灼灼的眼神,有些發慌,心裡暗罵道:老流氓!
陳彤絮卻乘勢挪著身下的輪椅往謝語澈的床前靠了一靠,貼近謝語澈瘦削的下顎,輕聲問道:“語澈,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嗎?”
謝語澈:“……”
陳彤絮看著謝語澈臉上變幻的表情,反倒是鬆了口氣,輕笑道:“好了,不逗你了。”
“我剛剛讓小唐煮了一杯牛奶,現在溫度應該正合適,來,我拿給你。”
說著,陳彤絮拾起床頭櫃上的一個鵝黃色的保溫水杯,陳彤絮輕按一下鎖釦,“嘭”地一聲杯蓋彈開,露出一截小指粗的乳白色吸管。
陳彤絮晃了一下,小心地在自己手背上滴了兩滴,感覺溫度正好,便不由分說地將吸管抵進了謝語澈嘴裡,“試過了,不燙。”
謝語澈慌亂地握住水杯,冷聲道:“陳伯伯,我自己喝吧。”
陳彤絮見好就收地沒再堅持,目光卻固執地盯著謝語澈的嘴唇,看著他泛著水光有節律地吞嚥,身體也在暗地裡跟著發生了變化。
陳彤絮眼神迷濛,好不容易分出一絲理智蓋好腿上的毛毯,靜靜等著……
心底的那層禁錮一旦被開啟,彷彿無意中開啟了潘多拉的魔盒。
寂靜裡,陳彤絮問:“語澈,對自己的房間可有什麼要求?明天我就讓人將老宅重新佈置一下。”
謝語澈撩開眼角,正好對上陳彤絮“慈愛”的目光,他有些招架不住,搖頭說道:“沒有,簡簡單單就好了。”
陳彤絮寵溺地重複道:“簡簡單單。
行吧!那我就自己做主給你安排下去了?”
“謝謝陳伯伯,給您添麻煩了!”
“哪裡的話!你肯過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今後你就只管安安心心調養身體,一應吃穿用度,就都由我來安排怎麼樣?”
謝語澈垂眸,點頭應了。
看著小孩一副如臨大敵、瞻前顧後的模樣,簡直像極了謝暉卿年輕的時候。
不過憑良心講:他當年對小師弟可沒有這麼細心……
陳彤絮張嘴欲言又止,眯眼換作了平時一副正襟危坐上位者的姿態:“搬到老宅以後,有什麼不習慣的,就告訴我,不要怕麻煩處處忍著不說。
記住我今天說的,你的事在我眼裡不分大小,沒有一件事是不重要的,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會給你辦。”
謝語澈:“嗯。”
小唐在外面敲了門,進來後恭敬地和謝語澈打招呼,“小少爺,您醒了!”
謝語澈放下水杯,說道:“唐秘書,謝謝你替我準備的牛奶。”
小唐謙虛道:“小少爺客氣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