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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姍對吳鳳梅的異樣毫無知覺,自顧自地說:“那人渣就你當個寶,離了就趕緊拋到腦後吧,一再提他不嫌髒嘴嗎?你不嫌髒嘴,我還嫌髒耳朵呢。”
吳鳳梅想捶她,兩手都是袋子,便抬腳踹:“看破不說破懂不懂?我是為了他而說他的嗎,你不覺得那個言蹊跟咱們很熟嗎?我到底是想不記起來哪兒還見過她。”
“倒也是,她那熟稔的語氣,簡直像跟你相處了數十年似的,你確定你跟她只見過一次面嗎?不會你也跟龐若蘭似的,被撞傻了失憶了?還是說龐若蘭是個大嘴巴,對一個學生的小姨也事無鉅細地叨叨。”
“應該……不會吧?”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沉默了。
是,還是不是?她倆也不確定。這要是放在龐若蘭出車禍之前,吳鳳梅可以肯定地說,絕對不會,多年的相處,她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熟人面前無話不談,陌生人跟前,那就跟個吉祥物似的,除了微笑還是微笑,多一句話都不會有。
縱然是學生的小姨,不也是學生的、小姨嘛,彼此間還能好成一個人?依龐若蘭那慢熟的性子,決然不會。
不過,現在難說了,龐若蘭已經不是過去的龐若蘭了。
“倒也奇怪,說她出了車禍吧,沒兩天就出院了,說她沒事兒吧,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真當自己是高冷女神了。”尤姍對龐若蘭頗有微詞,她也不知道自己出於一種什麼心理,就是不喜歡她。每每聽到吳鳳梅為她解脫,更是嗤之以鼻。
“你呀,就別糾結那個了,她老公親自跟我說的,她腦子裡有一個血塊,不能動手術,只能靠自己慢慢化解,至於能不能化解掉,全看天意了。你別對她有意見了,她病了,我們要對病人寬容一些,等她痊癒就好了。”
吳鳳梅悵然道,雖然她也明白,自己大概是失去了一個閨蜜了。
車禍只是一個意外,人生中也充斥著大大小小的意外,但這個意外讓她失去了曾經最好的朋友。
有時候手機摔到地上,也可能會摔掉你最好的朋友;你隨手關掉一扇門,從此便關閉了一段感情;驀然一回頭,卻闖進了人間仙境。不得不說,這就是人生,充滿著不確定性。
只能說,言蹊實在太對她的胃口了,面對她,自己有傾訴的慾望。不過,也可能是憋太久了,急需傾訴,這是好事兒,憋成抑鬱症那才得不償失呢。
怎麼會走到那一步的呢?吳鳳梅自己也恍若夢幻。每每想起,總覺得十分不真實,到底是她從未結過婚,還是真的已經離了?
由單身到單身,她的人生這是拐了個彎又回到原點了?
其實沒有,就單純拐了個彎。
這個彎拐得,令她疲累不堪,且再也回不到從前。
記得小時候,村裡有一對新婚不久的夫婦離婚了,兩家結了仇,鬧得不可開交。
不是昨天女方帶著弟兄們回來討要損失費,掀了男方的屋頂,就是今天男方領著親族去追討彩禮錢,雙方混戰三人住院,總之兩家人乃至兩個家族都不得安寧,村裡人倒是免費看了不少笑話,連帶著一半年的談資都有了。
那個時候她就想,這兩個人可真是悲慘,兩敗俱傷還被人說三道四,那吐沫星子要是能砸死人,兩個家族怕是已經滅絕了。
鄙視,不恥,潛意識裡便滋生了顆引以為戒的幼苗。
後來她甫一上大學,便收到了同窗三年的洪昇的表白,本著知根知底的原則,她點了頭開啟了四年異地戀之旅。
畢業後,她回了老家,他去了鄰縣,異地戀變成了兩地分居,夫妻間聚少離多,子嗣艱難倍遭非議,饒是如此,她也從未想過有一天婚姻會破裂,活成自己最為不恥的人。
那段時間她強制自己選擇性地遺忘,每天強顏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