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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中,因居於四關之中而得名,周秦漢唐龍興之地!右扶風,漢代所設,是指關中平原西部地區,距長安二百里。
孟達、法正皆是右扶風郡郿縣人,孟達家往北十里處便是後世大名鼎鼎的橫渠書院所在地。
大雪初晴,天氣卻是更冷了。加上冰雪消融路滑不利出行,所以鎮上酒廬裡坐滿了客人,倒也熱鬧。
雅間裡三人圍坐,孟達介紹道:
“孝直,這位安國賢弟,是我在阿育王寺結識。乃漢室宗親,未及弱冠便已行走天下,見識更是高絕!”
“在下劉興,劉安國見過孝直先生!”
劉興連忙起身拜見。
“哈哈哈,不必多禮!山野愚陋之人當不得先生二字。倒是安國一表人才,又是漢室宗親,行走四方,志向高遠,吾不能及也!”
法正初識劉興,故意放低姿態,試探他性情如何。
“先生折煞我了,落魄之人只求一安生立命之所,何敢奢望其他。今遇二位先生,乃天憐我命苦,賜予良師益友。小子斗膽拋磚引玉,請教二位先生天下大事?
愚以為,當今天下已是危機四伏,若無大事還可安穩數年,若有動盪,朝廷怕有傾覆之危!”
法正眼中閃過異色,和孟達對視一眼說道:
“如今大漢雖不如往昔盛時,可要說有傾覆之危,怕是危言聳聽了吧?”
劉興見他仍然在考驗自己,便進一步言道:
“本朝自光武中興,士族豪強便已尾大不掉。到當今陛下這,袁家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及天下。大小士族加起來更是掌控天下喉舌,擁十三州土地、財富過半。
皇帝不得已利用宦官爭權,但士族未見衰落,反而多了宦官為禍。大將軍何進屠夫出身,皇帝想以外戚抗衡士族。奈何何進愚昧無知,卻為士族所惑,與其同流合汙,以致陛下心灰意冷,自暴自棄!
其外又有羌人作亂,鮮卑、匈奴、烏桓等乘機做大,可謂內憂外患也!若再有大變,必會有損國之根基。”
見劉興將當今局勢娓娓道來,法正擊掌讚道:
“想不到宗室之中,竟有如此良材美質,真是天不絕炎漢!安國此言一語中的啊!”
劉興知道法正、孟達可不是愚忠之人。歷史上,他們先投劉焉,再投劉備。他扛出漢室宗親的大旗,就是為了收服此二人為己用。
為此不僅要有優秀的出身,還要有識人之能、用人之度,以及遠大的志向。劉備身無分文,織蓆販履之徒,亦能說服關羽、張飛二人投效,他為什麼不可以?
所以他打算說一句名言,震懾一下這兩人!
“敢問兩位先生平生之志?”
法正略加思索,便沉吟道:
“上為國盡忠,一展平生所學;下安黎庶,修身、齊家!”
孟達毫不猶豫道:
“大丈夫當五鼎食!”
他們一起看向劉興時,卻見那廝,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一個高處,擺出一副欠揍的姿勢。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劉興用低沉而又性感的嗓音,念出了橫渠四句。一時間酒廬噤聲!法正定定的望著他,孟達張大了嘴巴,酒客們目瞪口呆。
片刻以後,人群中譁然一片,都在打聽劉興的來歷?
十幾個儒生更是直接走過來作揖道:
“先生此四句,道盡了我儒家之精髓。我等受教了,敢問先生高姓大名?”
“幾位兄臺言重,不過是直抒胸意罷了,不敢言教!吾乃中山靖王之後,孝景帝玄孫,名興,字安國。”
劉興這次真讓他裝到了。
隨便一句謙虛的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