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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已過,日朗風清之時百花也隨之明媚,太后難得叫上所有妃嬪,包括養病的皇后在內去百花苑走走。
合歡很少去百花苑看花,饒是多難得的花,只要她喜歡,鳴鑾殿便一定會有,她平日裡也會盡量避免去這種妃嬪們常聚集的是非之地。
妃嬪們在太后面前總是格外活潑,一路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有賣弄學識介紹花草特性的,也有見什麼花都要驚奇地誇上兩句並喊太后瞧的,太后並不戳穿她們的小心思,她很樂意處在這片刻意營造出來的熱鬧氛圍裡,就當是聽戲,明知不真,卻能解悶兒。
太后走到牡丹花前停了下來,看向身旁的合歡:“你為哀家摘一朵下來!”
合歡知道牡丹的寓意,便很謹慎太后的意圖,恭敬問道:“臣妾不知太后娘娘想要的是哪一朵?”
太后道:“就摘你喜歡的。”
合歡心裡開始打鼓,太后既然停在牡丹花前便是要牡丹花,可又說讓摘合歡自己喜歡的,合歡只是妃子,憑什麼喜歡牡丹?
皇后也聽出了不對勁的地方,指了其中一朵開得最盛的牡丹花解圍道:“本宮覺得這朵好看,很適合母后!”
合歡感激地看了皇后一眼,便摘了皇后說的那朵奉給太后。
太后沒有伸手去接,反質問道:“哀家讓你摘你喜歡的,你卻摘了皇后喜歡的,怎麼,皇后喜歡的貴妃也喜歡嗎?”
合歡知道太后是故意找茬,跪道:“臣妾不敢,正因為牡丹是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所鍾愛的,所以臣妾方才十分猶豫要摘哪朵獻給太后,在臣妾看來這滿園的花兒每一朵都有它自己的位置,臣妾不願按自己的意願去改變它們的位置,只想將您會喜歡的那朵奉給您,臣妾或許選得不對,但對皇后娘娘絕無不敬之心!”
太后看著正低頭跪在石子路上的合歡,雖有警告之意,但也不想太折辱她,便道:“起來吧”,隨後對皇后說:“你是皇后,許多事還是要自己做,不要事事都假手於人!”
皇后覺得太后這話說得難聽,便將話又轉回來:“母后,臣妾的手不慎扭傷,只能託合貴妃暫替臣妾做些活計,待臣妾身子養好後必定親自為母后摘花!”
太后又走了一會兒便累了,皇后也有些體力不支,於是叫眾人散了。
見眾人走遠,銀兒趕緊扶住合歡的手:“主子,您沒事吧?”
合歡搖了搖頭:“難得到這裡來,我們自個兒走走吧!”
銀兒見合歡臉色不好悄聲道:“太后娘娘今日分明就是想給您下馬威,這才剛開始呢,以後可怎麼辦呀?”
合歡淺淺一笑:“太后已經算是好性子的了,今日也並未對本宮如何,一個警告而已,本宮還受得住。”
銀兒心裡委屈極了:“主子,太后娘娘該不會是真信了宮裡的流言,以為您要搶二皇子撫養吧?”
合歡頷首:“本宮既要獨佔聖寵,就必然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中傷,意料之中的事,甚至比本宮預想的還來得慢些!”
如今流言傳到了太后的耳朵裡,合歡便不能不壓一下,銀兒道:“咱們順藤摸瓜,總能問出最初說這話的人!”
合歡搖了搖頭:“動作太大,反而叫人說本宮是心虛,此事本宮自己不宜插手,由薄嫣出面更好。”
就在這日當天,薄婕妤路過一處宮道時恰好碰見幾人在嚼著合歡的閒話,說她自己不能生還霸佔著皇上的雨露也不讓其他妃嬪生,又說皇后身體不好怕就是她打算去母留子。
薄婕妤聽了這話很氣憤,將說話最難聽的那兩個發落了之後,斥責其餘宮人道:“倘若再讓本宮聽到這些忘恩負義的話,本宮也不處置你們,只去回了陛下和貴妃娘娘,往後所有人吃穿皆按從前的規制來,因貴妃娘娘體恤而額外發放的補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