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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歡聞言端起酒盞:“紫麟是臣妾十月懷胎誕下的孩子,臣妾為她做什麼都願意,只是方才茂嬤嬤強闖承光殿被陛下的護衛軍扣下了,依照陛下臨走前留下的旨意許會按謀逆罪論處。臣妾急著來見太后娘娘,還沒來得及為茂嬤嬤解釋,臣妾記得陛下曾提起茂嬤嬤的親兄長娶的是太后娘娘您的堂妹,想必陛下會看在您的面上格外開恩,將您堂妹一家從九族裡移出去吧,臣妾也是多慮了!”
太后怒目而視:“你威脅哀家!”
合歡捏著酒盞笑道:“臣妾將死之人,其言也善罷了,只是可惜,不能親眼見到陛下回宮了。只希望陛下在得知臣妾的死訊後不要牽連無辜,早日忘懷吧,否則臣妾一條賤命換那麼多人的性命,臣妾心裡真是不忍呢!”
太后終究不敢拿她母家族人的性命去賭天子的怒意,見合歡說完這話就要將毒酒靠到唇邊,她拿起手邊的杯盞往合歡身上砸了過去,合歡順勢手一滑丟掉酒盞,給太后磕了一頭:“臣妾謝太后不殺之恩!”
見太后不再看她,合歡道:“若太后娘娘沒有別的吩咐臣妾就先帶紫麟回去了,茂嬤嬤那邊待陛下回來臣妾會替她向陛下解釋,太后娘娘只是叫茂嬤嬤來給臣妾送東西,是茂嬤嬤步子急,所以被護衛軍誤會了,臣妾告退!”
紫麟頭上已經出了細密的汗,小小的身子在青石地上搖搖欲墜,見合歡好好地出了長樂宮,還溫柔地朝她笑,紫麟心裡終於鬆了口氣,也給了合歡一個懂事的微笑。
合歡彎腰將紫麟抱起,自打紫麟長重了合歡便很少再這樣抱她,但今日,合歡沒有坐轎攆,而是抱著紫麟一路走回承光殿。她在反思自己先前對太后的隱忍,再一次清晰地認識到這宮裡的道理永遠不及權力管用,今日她既然已經同太后撕破了臉,往後就都不必再裝了。
大概是為母則剛吧,今後皇上給的一切她會好好利用,她的兒子要做太子,女兒要做大宣朝最肆意的公主,除了皇后之位她不要,別的一樣都不能少,她就是要仗著皇上對她的特殊,做那個能在後宮一手遮天的人!
回到承光殿後,合歡吩咐宮人道:“安排茂嬤嬤先在偏殿住下,好吃好喝待著,陛下什麼時候回來什麼時候放人!”
見紫麟悶悶不樂,合歡知道她是因為太后傷心了,對紫麟道:“紫麟是不是很不理解,為什麼太后那麼疼你,卻用傷害你來要挾母妃?”
紫麟失望道:“兒臣今天才知道,原來皇祖母只有在兒臣和母妃不讓她生氣的時候才會喜歡兒臣,她對兒臣的喜歡跟父皇母妃對兒臣的喜歡是不一樣的。”
合歡解釋給她聽:“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父皇母妃愛你是因為你是父皇母妃的骨肉,旭兒愛你是因為旭兒和你一同長大有了感情,皇后娘娘愛你是因為母妃和皇后娘娘交好。而太后有那麼多的孫輩,她平日疼你則更多是因為你小時候比別的皇子公主更願意親近她,也更聰明,她對你便比對別的孫輩更有情分,但這不是沒有底線的。每個人愛你的原因不一樣,所以對你有多少愛也不一樣,這世上能真正無條件愛你的人只有父皇和母妃,別的人也會喜歡你,但你要能接受他們會有自己更為看重的東西,永遠不要為了別人對你的愛沒有達到你心裡的期望而難過!”
紫麟點點頭:“兒臣心裡還是有些難過,但兒臣會想明白的。”
合歡道:“你是有封地的公主,將來要做女大王,你父皇給你的封地是最好的一塊,一般的皇子也不及你尊貴,你不用取悅任何人,誰對你好你也對他好,誰不喜歡你了你也不喜歡他便是,紫麟要記住,在這宮裡除了你父皇的命令不可違背,旁人沒有誰是不能得罪的!”
紫麟抬頭看著合歡:“母妃,兒臣長大後去了封地可以自己封官員嗎?”
合歡想了想道:“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