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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安一連多日都同紫麟及旭兒在一塊兒玩,三個人漸漸熟了,有什麼好東西也都一塊兒分享,他們大多數時候會一同到鳴鑾殿用膳,偶爾也會去椒房殿。
見合歡對紫麟、皇后對旭兒都是那般溫和慈愛,柔安心裡漸漸有了疑問,“母后”和“母妃”跟“乳母”似乎不一樣,但她又說不上哪裡不同。她的乳母也照顧她,也會給她洗手餵飯、梳妝打扮,但從來都不會像合歡和皇后那樣很認真地聽她說話,也不會很溫柔地看著她笑。
柔安回到重華宮後就向她的乳母問出了這個被她藏在心裡許久的疑問:“母妃是什麼意思?”
乳母答:“生養皇子或公主的人,但又不是皇后,皇子和公主便她稱為母妃。”
柔安又問:“那乳母呢?”
乳母道:“乳母就是給皇子和公主餵過乳汁的人。”
柔安似懂非懂:“所以乳母和母妃不一樣是嗎?”
乳母微微笑著:“乳母是下人,只負責伺候主子!”
柔安這下就明白了,原來乳母和其他宮人是差不多的,感情上雖近了一些,但與她不一樣,而母妃是可以和她一樣的。
柔安小心翼翼地問道:“每個人都有母妃嗎,還是有的人有,有的人沒有,我是不是就沒有母妃?”
乳母替她梳頭的手一頓,蹲下身子輕聲對她說:“公主也有母妃,只是如今不在這裡了!”
柔安聽到這話心裡頓時暖流激盪,忙問乳母:“我的母妃在哪裡,她為什麼不和我們住在一起?我從來沒有見過她!”
乳母眼神中生出一抹憂傷,嘆道:“你母妃是黃良人,她幾年前因為做錯事被陛下關進冷宮了,那個地方別人進不去,她也出不來,公主是見不到她的!”
柔安哀求道:“你可不可以帶我去找她,我真的很想看看她!”
乳母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
柔安如今知道了她是誰,也知道她在哪裡,乳母不願意告訴她,她便想自己去找,她很想見見自己的母妃,想跟母妃生活在一起,就像紫麟和旭兒他們一樣。
柔安問出這些話後乳母看她看得更緊了,甚至不讓她像往常那般去前殿等紫麟下學,就在紫麟下了學沒見到柔安前來找她的時候,柔安向紫麟投來求助的目光,紫麟會意說要帶柔安去一個神秘的地方,勒令旁人都不許跟著。
紫麟當然不是要寶兒她們也留下,父皇和母妃說過,不管她去哪裡身邊必須帶人,她這話只是想說給柔安的乳母聽,想著寶兒她們一會兒可以跟上來與她匯合,寶兒她們幾個也正是因為理解了紫麟的意思這才暫時留了下來,眼睛卻一刻不敢放鬆地盯著殿外。
柔安附在紫麟耳邊輕聲說:“我想去找我的母妃,可乳母不讓,皇姐可不可以幫我一起找找她?”
紫麟問:“你母妃是誰,我們要去哪裡找她?”
柔安道:“我母妃是黃良人,在冷宮!”
紫麟為難:“我也不知道去冷宮的路要怎麼走,一會兒等寶兒姐姐跟上來我問問她去沒去過。”
柔安搖頭:“不行,不能告訴別人,乳母對我說這話的時候是很小聲的,她說我母妃犯錯被父皇關了起來,我看不到她,她也看不到我,連乳母都不願意帶我去找她,大家都怕父皇知道了會生氣,我只敢跟你說,要是別人也知道了肯定會攔著我不讓我去的!”
紫麟一聽是父皇下的令便覺得這事好辦,認真道:“你母妃犯了什麼錯,很嚴重嗎?如果是小錯我們可以去求求父皇,我母妃也經常犯小錯惹父皇生氣,父皇生氣很好哄的!”
柔安問她:“真的嗎?”隨後自己又否定地擺了擺手:“還是不行,母妃一定是犯了很大的錯,我還是自己去找她,皇姐千萬不要告訴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