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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慣例,年節大封六宮,皇嗣出生和週歲晉封生母,這些都是再尋常不過的事,但考慮到合歡入宮兩年已經是妃位,倘若她再封便是貴妃,太后不會同意,皇上若強行給合歡晉封反而對她不利。
想著來日方長,加上合歡的吃穿用度從來都不是按照份例給的,妃和貴妃於她而言也不過就是一個稱號的區別,皇上此次便沒有給合歡晉封。
雖沒有晉位,但皇上下旨賜了公主一塊很富饒的封地,那地方離皇城不遠,在那周邊的其他封地歷來都是由同天子最親近的王管轄,一旦有事四面八方皆可及時調到護衛兵,不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再也找不出第二塊封地可以與之媲美。
封地既然已經賜給公主,那麼在公主成年前便都會由公主的母妃合歡來管理,封地供給公主的一應稅賦也是暫由合歡代收。
退一萬步來講,倘若皇上有何不好,紫麟大公主的封地便是合歡的退路。這著實叫人看著眼熱,宮裡的人都是人精,又有哪個不會算這筆賬?
在皇上想讓紫麟抓印章的時候合歡便猜到皇上會給紫麟封地,但給這塊封地她是沒有想過的。
晚上兩個人躺在床上,皇上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合歡:“等咱們老了,也不一定要很老,就等到有人能從朕手裡將擔子接走的那天吧,朕就退位,到時候朕可以和你去紫麟的封地好好過咱們的日子,也為咱們自己活幾年。”
合歡靠在他懷裡悠悠道:“陛下這話怎麼聽著老氣橫秋的,陛下是後悔當皇上了嗎?”
皇上輕笑:“不後悔,只是遺憾,朕想要的東西太多,既想要天下,又想要自己,所以怎麼都是遺憾的。朕要做一個好皇帝就要親手殺死自己,要做自己又會負了蒼生,你說人要是能活兩次該多好?”
合歡也笑了:“陛下又怎知自己沒有活了兩次呢?也許陛下前世已經做過自己,後來發現沒有獲得想象中的自由,於是今生選擇了要天下吧!”
皇上:“幸而有你在,朕想想便沒那麼遺憾。朕被國事困住的時候只要看到你無憂無慮的,朕的心就也跟著自由了,有時候朕很羨慕你,你就像是朕的美夢,可以做朕不敢做的事。”
合歡伸手摳了摳他的胸口:“臣妾有那麼厲害嗎,敢做連陛下都不敢做的事?”
皇上將她往懷裡緊了緊:“是啊,你犯了錯有人護著,不管怎麼樣朕都會給你兜著的,朕做錯了事就只能自己收拾爛攤子,誰也指望不上,所以朕最怕錯,而你比朕勇敢!”
合歡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陛下別難過,臣妾也會保護陛下,等陛下不用當皇上了,臣妾就陪陛下做自己,在暖春四月選一個晴好的日子,臣妾陪皇上蕩著綠波,泛舟湖上!”
兩個人靠在一起說著話,枕著美夢甜甜睡去,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次日一睜眼就先吵一架。
合歡難得比皇上先醒一回,她自己不睡了便開始使壞,拿著一小縷髮梢往皇上鼻孔上掃。皇上在連打了兩個難受的噴嚏把自己震醒後,就見合歡正舉起被子,一邊護著自己,一邊笑話他。
皇上佯作生氣道:“從前朕看你沒靠山,不想以權勢欺負你,如今你是有依靠的人了,朕可不會再讓著你!”
合歡伸手去挑他的下巴:“陛下可不要把臣妾得罪太狠了,否則將來紫麟的封地給不給陛下踏足還不一定呢!”
皇上拉過她的手嚴肅道:“真是膽大包天,連朕都敢威脅!”
合歡咬文嚼字:“陛下是天,那臣妾就斗膽地包一下吧!”說完便撲了上去,緊緊抱著皇上不撒手,還張嘴假裝要咬他,急得皇上差點喊“救駕”。
初二這天,合歡將紫麟週歲生辰收到的禮物都檢查登記入庫,又拿出不少好東西來給送禮的人一一回禮。
宗親大臣們送的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