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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瀟起身向他們道了晚安,然後到衛生間去洗漱。不久,她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而他們,則像往常,像她沒有來的時候那樣,留在房間裡打撲克牌。
一是她不會。
除了應付課本,她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發呆和看閒書上了。她只做這一件事。
而且,她和她母親一樣,認為打撲克牌是不務正業和浪費時間,卻並不知道這是人際交往的需要,是人際關係的潤滑劑。
二是昨天晚上胡思亂想,沒有睡好。
現在才9:30,她早就已經困了,更不會在今天晚上去向他們學習它。而今天晚上,恰恰是一個好機會,恰恰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她本來應該好好地去表現,給冼銳,給小王和小李一個驚喜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讓他們覺得她很單調,很死氣沉沉。
她並不像冼銳那樣,該吃飯的時候吃飯,該睡覺的時候睡覺,下午該幹活的時候去幹活。
整整一天,她什麼也沒有做,卻已經不行了。她的思想就像雜草一樣纏住了她,讓她無比勞累。
上高中的時候,她是班上唯一一個來自小站的女生。因為小站的孩子在鄉村中學讀書,老師教得更差,家裡也不支援,小站上的女孩子根本就上不了高中。
如果她在初中時貪玩,或者是打撲克牌,那她連高中也上不了了。
他們那一屆就只招了一個班,54個人,男女比例相同。
但是男生的收分卻比女生低了整整50分,參加省統考,500分就可以。
而女生卻要550分,她考了602分,全班第三。
即便這樣,可班上還是隻有兩個來自小站上的男生,而且比她還孤僻,還沉默寡言。
據說,這是因為小地方的人見識太少,不敢開口,開口怕被嘲笑。
雖然那些大站上的同學修養極好,從來就不會嘲笑誰。但是他們還是不喜歡說話,因為見識太少,沒什麼好說的。
那時候她雖然不大說話,但是無論他們講什麼,她總是能夠心領神會。
並且一開口完全能夠與他們搭上話,或者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比那兩個男生好得多。
再加上學習還行,能寫兩筆,是沒有人輕看她的。她是略略膽怯,但是卻也並沒有多自卑的。
就像跟雲和小葉小柳在一起一樣,她雖然不能夠引領話題,但是卻能夠平等地對話,或者是去附和的。
並不至於像跟冼銳在一起這樣,僅僅只是被認為廢話多。並且,如今跟他在一起,他是要求她引領話題的。
在這突然之間要去做,能不難如上青天嗎?
在學校裡,本來就是隻有老師和極少數無比活躍的同學才能夠做到,並且被認為是天生的。
這都是需要重新學習,需要大量的時間的。
只是她對他們班上那些大站上的同學玩的橋牌撲克牌,去歌廳,去舞廳,一點也不感興趣。她只和小葉,還有另外幾個只喜歡看書的同學玩。
他們學校是一所鐵路子弟校,所在的那個大站叫西昌南站。它所在的鎮叫馬道鎮,有五千人口,全是鐵路職工家屬。
從幼兒園到小學,初中,高中。醫院,菜市場,招待所。文化宮裡面有圖書館和電影院,小公園,應有盡有。甚至有公安局,檢察院和法院。
分局機關,工務段,機務段,車輛段,機務段,水電段,電務段……各種段機關,全部都在那裡。
管轄成昆線的一半,500k左右,一個鐵路職工的月收入,最低1000元。
它以前是破破爛爛的,但是從高一他們入校的時候就開始重修,到高二開學的時候,它就煥然一新了。寬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