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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病數日,沒有一點起色,景仁宮的皇后還不如我,終是沒熬過這個九月。
在我離開景仁宮後的兩日,皇上的結髮妻子崩逝了。
她臨走前,皇上陪在她的身邊,陪她度過了她人生的最後階段。
我不知道她對皇上說了什麼,或許有她的鬱郁,有對亡子的思念,有對我的怨懟,有對這不見天日的後宮的倦怠,她陪伴皇上數十年,生了一子,嫡子早亡,之後再也沒有過孩子,她的一生對夫君敬重,對妾室寬仁,做福晉時,有福晉的樣子,做皇后時有皇后的樣子,母儀天下的背後,誰能想到她每夜都在思念早亡的孩子。
那個孩子我沒有見過,想來也應該是個聰明的孩子,她的孩子若是活著,她怎麼可能在五十多歲就撒手人寰,未來的她應該是至高無上的太后,享受著子孫之樂,不是臨了了孤零零的離開。
皇后一走,後宮的事都轉接到我手中,嬪妃每日的晨昏定省也按時來我宮中,看著她們熟悉漸漸老去的面孔,才發覺這時日過得真是快,皇上登基都有九年了,我也當了九年的妃子,如今接手後宮之事,只覺得力不從心,每每都要面對那些瑣事,任它們像絲線一樣纏繞著自己。
皇后的喪儀置辦的很是隆重,皇后輟朝五日,並讓在京城的王爺、文武百官、公主、王妃、等皆到暢春園舉哀,皇上面容悽悽,本欲親自祭奠,卻遭到了臣子的反對,皇后喪儀已是破例,皇帝不可再親自去祭奠,應讓皇子代之,皇上聞言也只好作罷,皇后是他的髮妻,多年來也無大錯,皇后一走,皇上一夜間倒是老了十歲,加上他的女人一個接一個的走了,他的孩子也只剩下兩個,到了晚年,竟有些孤家寡人的樣子了。
皇后喪儀過後,朝中有人提出後宮不可無主,要皇上立新後,皇上為著前朝的事忙來忙去,也無心去理會後宮之事。
位分高的妃子只有我和如恩還有早就失了寵的齊妃,我又是滿軍旗,勝過如恩和齊妃,然而我無心皇后之位,畢竟我與皇上的情分也只有那麼一點,不可能成為他的妻子,他的繼後。
“額娘沒想過後位嗎?”
弘曆在我身側,有些期待我的回答。
我撥弄著手中的佛珠,心裡很是清楚,弘曆雖沒被封王,但是地位無人可比,幾乎所有人都明白他遲早會坐上那把龍椅,他今日問這話,無非是想試探我,若我有登上後位的心思,他就會去請求皇上,為我說好話,好得來一個嫡子的位置。
自從從皇后宮裡出來後,我就覺得一切都變了,看著弘曆的目光也帶了些疑問,這麼些年他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做他的額娘,他是真心為我著想還是在利用我。
我淡淡喚他:“弘曆,我昏迷那些天都說了什麼。”
他不曾想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了這句。
“額娘昏迷中一直喚兒子的乳名,兒子和裕娘娘怎麼搖您都不醒,額娘前些日子為了宮中的流言操勞,想必是累到了才會夢魘。”
這麼些年我一直剋制著自己不去想我的孩子,就連在夢裡我都不敢去想他,怕我的思念會流露出來叫人發現,皇后的一席話牽扯到了我的神經,我一直維持的冷靜還是撕破了一個口子,這個口子在我的夢裡越扯越大,幾乎露出了它本來的面目。
用盡二十年的時光去掩蓋真相,即便我身在其中感到痛苦,卻又不能不遮掩,一但被揭露,我會失去所有。
“額娘不是你皇阿瑪的妻子,自然也坐不上皇后的位子。”
弘曆有些訕訕,我們之間再無他話,唯有安靜的看著香爐香菸嫋嫋。
用完午膳後,弘曆尋了個由頭離開了,晴蕊過來幫我捏腿,似是試探似是閒話,“奴婢瞧著娘娘這兩日與四阿哥不那麼親近了。”
弘曆的事連府裡的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