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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想起來,咱們的故事,應該從1982年的那個夏天說起……
1982年8月6日 星期五 晴
驕陽似火。河曲縣二中教務處前面的垂柳,無力地垂著頭,懶得動一動。看榜的考生們,擁擠著,嘰嘰喳喳地議論著。樹上的蟬來了勁頭,幸災樂禍地高唱著。
力烏蒙的心裡冰涼一片。今年又落榜了。他擠出人群,來到垂柳樹下。一屁股蹲在地上,垂頭喪氣。
燕草跟過來,坐在他的身邊,撇嘴說:“何必氣餒呢!條條道路通羅馬,何必跟他們擠這根獨木橋?”
烏蒙瞥了燕草一眼,說:“可我自己估算著,這次能考四百多分呢!咋連三百分也沒考到?”
“你可真能吹!你啥時候考過四百分?老是第一個交試卷……”燕草突然停住奚落烏蒙,驚疑地看著他,問:“是不是告訴你娘了?”
“她問,我當然說了。”烏蒙說。
“那你死定了。你娘打你,這次我可不去救你。”燕草說。
烏蒙從小調皮。每次被母親魚月英抓住,就是一頓打。每當這時候,總是燕草衝出來,咬月英的手,將烏蒙救出來。
烏蒙看著燕草,半天,無奈地說。“打就打,從小捱打多了,還差這一回?你回家咋說?”
“我是破罐子破摔,實話實說!”燕草笑著說。
“那還復不復課?”烏蒙問。
燕草掃視了一下四周,趴在烏蒙耳邊,悄聲說:“向溫玉給我來信,說深圳那裡招工,根本不管農業戶口、非農業戶口。我想去看看。”
向溫玉,向家莊人,烏蒙、燕草的同學。去年,她考上了廣東中山大學。在學校的時候,和燕草關係密切。
“真的假的?”烏蒙看著燕草說。
“不去看咋知道?溫玉說,去深圳要辦邊防通行證。讓咱們先去廣州,她幫咱們想辦法。”燕草說。
“咱倆去?”烏蒙悄聲問。
“那你還想叫誰?這事要保密,千萬不能走漏風聲。”燕草說。
“我這裡沒問題,洩密也是你!”烏蒙說。
“拉倒吧!我敢保證:你娘一瞪眼,你就能把我賣了。我還不知道你?”燕草不屑地說。
“不讓她知道,不就行了!”烏蒙說。
“咱們去深圳,走著去嗎?你不得要點路費啊!”燕草說。
“跟我六哥要!不行,跟我六嫂要。”烏蒙說。
“理由呢?”燕草問。
“買衣服啊!你瞧瞧,我全是軍裝。回家第一件事,先做幾件衣服。”
燕草審量著烏蒙身上的綠軍裝,點點頭,說:“衣服要做,錢也得要。我為何不和萬娜說?就是路費太貴了,還是不讓她知道最好。”
“那你說,到底想讓我準備多少錢?”烏蒙說。
“一百,行不行?”燕草看著烏蒙說。
“行,我要來後,交給你。”烏蒙說。
“那當然。放到你身上,讓小偷偷去咋辦?”燕草笑著說。
“放到你身上,小偷就不偷了?”烏蒙撇嘴說。
“他敢偷,我就喊抓流氓!”燕草說。
烏蒙聽罷,嘿嘿笑起來。
“你準備跟誰要?”燕草問。
“我姐。她一定給我的。”烏蒙說。
“蘆細浪啊?咋不跟靜嫻姐要?”燕草問。
“靜嫻姐剛生了小圖躍,沒錢。我姐說過,用錢跟她要。”烏蒙說。
“可我總覺的,細浪對你沒安好心。她要是有錢,就跟她多要點,反正咱也不回來了!”燕草說。
未等烏蒙回答,萬娜跑了過來,說:“烏蒙,你表妹蘆磅礴考上了。還有你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