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白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陳與冰那邊也不好過,晚飯過後的她意外的拿了兩瓶紅酒回到房間,沒開燈坐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一口一口的喝著,簡單包紮的脖子上偶爾還往外冒點血珠,她根本就沒有理會,滿眼都是今天車喜麗的眼神,那種母愛氾濫的感情呼的她喘不過氣。
要說她外出這麼多年記憶最深的事情,就是那會她跟老頭子對抗的時候,全家只有車喜麗一人上前勸架,更是在老頭子要趕走她的時候跪在書房門口一天一夜幫她求情,那會的她是感動的,也是情緒爆發的,走的她甚至沒有多看那個哭泣的女人一眼,毅然決然在她撕心裂肺的哭喊中離開了家,一走就是這麼多年。
甚至剛到國外時看到她們的電話就會無情的結束通話,當然也沒人知道她獨自在外國這麼多年到底經歷了什麼。
她也奇怪,她的心性早就在無情的社會生活中給磨圓了稜角,心狠手辣才是她這麼多年生存的手段,‘情’在她這早就被她築起的高牆狠狠的擋在外面了。但,回來以後,對上了她的眼神後她還是動搖了,那個曾經驕傲美豔的女人怎麼一下老了這麼多,青絲變了白髮,一條條溝壑般的皺紋擊碎了她的高牆,心臟抽搐的疼。她的心也變了。
她甚至在一瓶酒下肚後認真的思考了這個家做錯事的人們,想到最後一瓶酒喝沒,她也想通了,從小到大,即使陳與安被萬般溺愛,但他從來就沒有因此不尊重任何人,相反他總是能精準的記住每一個人的喜好,不管這幾個姐姐哪個對他出言不遜,惡意動手他總是笑著回應,是真心的笑著回應,從不生氣。
陳與菲雖然總是一副高高在上氣人模樣,但對於妹妹們也沒什麼說的,永遠維護著他們,還有與莉與畫都是好孩子。至於父母,陳立本是嚴父對孩子們一視同仁,車喜麗是慈母除了對陳與安有點保護過度以外,對其他孩子倒都是一樣。這麼想著,她帶著酒勁的感情猛的爆發,低聲隱忍的哭泣起來。良心終於會痛了。
車喜麗躺在陳與安旁邊的病床上,眼神空洞看著天花板默默的流著眼淚,孩子們從小到大的樣子不斷在腦海裡走馬車般過著,前一陣孩子們剛有矛盾的時候,她不明白,家境優越,從小吃穿用度都比其他人家好的不是一星半點的他們,怎麼就會姐弟幾個矛盾這麼深。甚至不惜重拳出擊。
正想著,陳與安那邊輕哼了一下,這一聲像是一個燈泡瞬間就照亮了她本來處於黑暗中的思緒。她瞳孔放大,微微咬著嘴唇,啜泣著。
是啊,是她的錯,是她過於溺愛陳與安,而忽視了其他的孩子,也是他們這些做家長的把陳與安的地位,過分的凌駕於其它孩子們之上,讓孩子們心裡受了莫大的委屈卻沒有訴說的地方。這一切都是他們這些做家長的錯,是他們親手將陳家的姐弟情撕毀的乾乾淨淨。也是他們讓其他孩子對陳與安埋下了仇恨的種子,更是他們不斷肆意給與著養料讓這種子生根發芽,種子終於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長成了參天大樹。現在發現樹的他們,甚至都沒有一句對不起的話,就想要把這棵長高的樹連根拔起,當做這一切都不曾存在。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們的錯,更是她這個做母親的錯。
想到這她激動的下床,沒穿拖鞋徑直跑出病房,跑上天台,在到達的那一刻跌坐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哭聲滿是對所有女兒的歉意,以及自己才是造成這一切的元兇的害怕。時間一點點流逝,天空漸漸泛起了白色,她生無可戀的臉上淚乾了,只剩下兩道深深的淚痕。
身後一女人上前,幫她披上一件毛毯,輕聲在她耳邊說道“夫人,天不早了,我們回去吧,您好好休息一下,一會還要去看先生呢。”
“阿美,”
“是夫人。”
“你說我做錯了事情,要怎樣求我那些可憐的孩子們原諒啊。”
她頹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