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大河向東流?向北流?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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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官家出宮看棉花這件事,並沒有引起朝中多大的波瀾,反倒是因為夏天天熱停了經筵,有大臣上書替小皇帝可惜,認為在最適合學習的年紀就應該抓緊時間,因為後面就很難這般專注於學習了。
至於其他大臣,大家的注意力又轉移了,這回是關於黃河治理的問題。
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仁宗朝、神宗朝都大規模地討論過,還折騰了兩次讓黃河迴歸故道的工程,不過都不怎麼成功,現在又拿出來說事,一是夏秋之交,暴雨頻頻,黃河水暴漲,有決堤的風險,二是神宗朝的水利工程是新黨的人負責的,但效果並不好。
所以自元佑元年開始,關於黃河是該東流還是該北流的議題便一直都有討論,如今又是汛期,自然免不了擼起袖子開始吵了。
但這個事吧,它首先得是個科學問題,黃河不是你想讓它往哪流就行的,官家說了不管用,挖了哪裡堵了哪裡也不一定有效。
像現在,黃河是北流,但文彥博、呂大防、都水監和臺諫的官員,大多支援讓黃河迴歸東流,範純仁、蘇家兄弟、範百祿和胡宗愈等大臣卻支援維持北流現狀。
這年六月,官家下詔,以工程已在進行之中,不可半途而廢為由,要求三省和樞密院趕緊商量對策,一定要使黃河迴歸故道,就是東流。
蘇澈一連數封摺子上去,宮中都不予理會,所以他近來頗為焦慮,才有了前面呵斥蘇過一幕。
蘇過也知道這件事,但他並沒有什麼好的辦法,黃河治理可不是小打小鬧,任何決定都影響到數十萬家庭的生計,沒有實地勘測,蘇過可不敢大放厥詞。
不過文彥博等人拿出的新觀點有些讓蘇過看不起,他們認為黃河不東流,將會使大宋失去天險,萬一再往北流到遼國國境,那不是更利於契丹人南下了嗎?
北流派這邊的反駁也不高明,尚書左丞王存就說,宋與大遼交好八、九十年,早已親如一家,根本不需要天險。
就這樣的兩撥人,還爭來爭去的,蘇過實在是哪邊都看不上。
宰執們之間的討論最終由範純仁一錘定音,說黃河北流目前並沒有出什麼大問題,有人怕失去地理優勢非得讓它改道,就如同大宋和西夏本來相處得好好地,朝廷非要趁他病要他命,反而以戰敗告終。
這話一出,大家都覺得有理,能維持現狀幹嘛要作,於是朝廷又收回了前面的詔書,大臣們繼續扯皮。
蘇過都麻了,治河也不說先去看看黃河到底怎麼樣了,整日裡講這些虛頭巴腦的大道理,所以說舊黨短於具體事務,真不是偏見,他們的治國觀念就有問題,最好是能效法三代,不行的話就效法仁宗,再不行就維持現狀。
在這種理念下,大宋當然只會越來越差了, 家裡有老鼠,你只會補洞能有什麼用?
但蘇過還是勸了蘇家兄弟幾次的,朝上扯皮歸扯皮,黃河那邊至少得派個靠譜的人去看一下,不然總停留在一些大而空的討論上,根本無法解決實際問題。
不過一直拖到十一月,朝廷才派吏部侍郎範百祿前往考察黃河迴歸故道的利弊,要求他繪圖上奏。
熟人好辦事,蘇過這才有了機會,忙讓蘇軾帶著他跑了一趟範府,在朝廷的要求之上,另外提了採集多地黃河水樣本和沿河兩岸土樣的要求,範百祿詳細地與蘇家父子討論了半日,也覺得蘇過的製作模型一法有些說服力,決定大力支援。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秋天的時候,最大的事自然還是棉花到了收穫期。
九月間的收穫過程,朝廷全程派人監督,從採摘、剝離,再到晾曬、脫籽,每一步都做了詳細的記錄,最後的資料是畝產籽棉近六十斤,脫籽後的皮棉二十斤出頭。
這個資料和後世動不動畝產四、五百公斤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