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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申時左右,蘇軾方才回來,蘇過連忙和蘇迨一起迎了上去。

剛親手抱著夭折的幼兒出去埋葬,蘇軾腳步看著有些虛浮,神情也有些委頓,兄弟倆忙扶著父親到艙內坐下。

蘇過暗自打量,大名鼎鼎的蘇東坡體型修長,稍長的闊臉上眉眼顯得有些開,顴骨高聳,留著稀疏的山羊鬍子,雙目還含著淚光,顯然是才哭過。

這與想象中的蘇大神似乎有些不太一樣,但畢竟剛經歷了人間慘事,後世的謫仙眼下也不過是個中年喪子的普通人罷了。

父子三人呆坐半晌,誰都沒有說話,裡間的王夫人出來看了看情況,說道:“官人且去裡面陪著,我去安排吃食。”

蘇軾如行屍走肉般,聞言立馬起身進去了,剩下兄弟二人繼續低頭沉思。

裡間的哭聲又大了些,船上一片愁雲慘淡。

蘇過感覺有些壓抑,走到外面,長吁了一口氣,突然想到,對於蘇軾而言,今日不僅僅是失去了蘇遁這個尚在襁褓中的幼子,自己這個三子也換了個靈魂,再不是那個自小拉著他衣襬玩耍的蘇過了,又想到那一世自己的父母,一時間也是仰面朝天。

傍晚時分,一家人沉默地吃過簡單的飯菜後,王夫人為蘇軾擺開紙筆,讓蘇過為他研墨,自己則進去看護尚在臥床的王朝雲。

艙內狹小,頗為侷促,寫字多有不便,握筆沉思的蘇軾,沐浴在從小窗斜透進來的夕陽中,巨大的身影投射在背後的船板上。

蘇過看著他提筆寫下長篇《哭子詩》:“吾年四十九,羈旅失幼子……”

來不及感慨蘇軾的文采斐然和才思敏捷,也來不及欣賞他的筆若游龍和奔放自然,在這個時候,只能看到這是一位即將知天命,邁入暮年的老者,對痛失愛子的悲鳴。

長歌當哭,後世人們看到的灑脫,是多少次“感此欲忘生,一臥終日僵”後的釋懷。

穿越後的第一夜,便是在這樣悲傷的氣氛中度過了,蘇過輾轉到半夜,也沒想到一個十三歲的少年在這個時代能做什麼,他又該如何阻止大宋一步步地沉淪下去,最終萬劫不復。

翻來覆去間,蘇過又想到兩點頗為有趣,一是宋朝兄弟之間排序是按家族來的,所以還需算上蘇轍家的幾個兒子,那他就不是蘇三,而是蘇五郎了;二是宋朝習慣稱呼小兒為哥,所以長輩們會叫自己“過哥兒”,而不是“過兒”。

真是萬幸,不然要接受蘇三或者過兒這樣的稱呼,實在是太尷尬了。

待到天明,王夫人已備好早餐,一家人圍坐在一起,漫長的一夜過後,大家又得開始為前途擔憂了。

這次從黃州出來,是官家繞開執政下的手札,令蘇軾量移汝州,就只是換了個離京畿近點的地方安置而已,勉強算是恩賜,但肯定談不上起復,而且這麼點事,還需要官家繞開宰輔下手札,可見蘇軾在朝中有多麼不受待見了。

只聽蘇軾說道:“黃州數載,才勉強生計無憂,汝州無田無業,何以為生?仕途如今已斷了念想,只願購得一處田產,專心治學。”

王夫人說道:“不如回眉山去?”

蘇軾愁道:“以這番模樣回去,終有不便,再說也需得朝廷恩准才行。”

兩人正商議間,外面有人喊話,“王相公來訪。”

蘇軾一拍腦門,都來不及整理衣冠,出艙長揖道:“軾今日敢以野服見大丞相。”

來人笑道:“禮豈為我輩設者!”

蘇過站在父親身後看去,來人鬚髮皆白,眉目冷峻,一雙大耳十分醒目,騎在一頭毛驢上,邊上還跟著個小廝。

“這便是後世譭譽參半的王荊公嗎?”蘇過腦子轉得飛快,他自後世來,自然知道變法最終以失敗收場,但失敗的根源更多不在新法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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