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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在駛過陸安鎮今澳洲北部戴利沃特斯鎮後,便再難見到叢林和草地之類的綠色景象了。偶爾駛過的一條條河流,大部分也是斷流的,只留下乾涸的河床。車窗外,是無盡的荒漠和鹽鹼灘,大片大片的黃色和赭紅土地裸露在外,讓人望之,不免心生乏味之感。傍晚的夕陽照在廣闊的紅土上,恍惚間甚至以為來到了一片非人類世界。
為了應對惡劣的氣候,陸安鎮及鐵路沿線的牧場、村莊裡的諸多建築都在地下或半地下,儼然一座座地下城。因而,火車上的旅客所看到的房屋和宅院就顯得較其他地區普遍低矮,而那些儲水池、蓄水罐,也全都是半掩封閉式的。
當然,囿於糟糕的環境,廣袤的荒漠地區,人口是極為稀少,而且大多都沿鐵路分佈,依靠粗放的牧業和簡單種植業為生。
相較於北方和東部沿海地區,都是先有移民定居點,然後才陸續建立起農田、村莊、城市和工廠,最後再以及公路和鐵路,將其一一串聯在一起,形成一個有機統一的國內大市場。
而內陸荒漠地區,卻是依靠政府的投資和行政命令,先建立起鐵路和公路,隨後再將少許移民和國內民眾遷居於交通線沿線附近,除了保障和維護這些溝通國內大動脈的鐵路和公路外,就是要對廣闊的內陸腹地實施有效統治。
一些騎馬的牧人,在看到火車呼嘯而過時,會放肆地朝車上的旅客打著尖利的呼哨,或者高聲地吼叫,彷彿透過這種方式,證明在這片孤寂而荒涼的大地上,仍舊有一個個鮮活的生命。
一些好事的旅客,將頭探出窗外,也跟著大聲地吼叫,以為呼應,同時也發洩長途旅行中的苦悶和無趣。甚至還有人慷慨地將一包包吃食或者一壺壺酒水丟擲車外,丟給那些可憐的牧民。
“那些牧民除了日常生活可能會枯燥一點,但要說可憐,絕對算不上。”李延良對面那位學者模樣的中年男子笑著說道:“他們幾乎每戶人家都養了數十頭上百頭牛馬和駱駝,每年透過鐵路,將手裡的牲畜賣出去,一年下來,輕輕鬆鬆賺一百多塊。這可比純粹種地賣糧食要掙得多!更不要說,他們在庭院裡栽種的蔬菜瓜果,售賣給沿途的旅客後,又是一份額外的收入。”
“那是什麼?”李延良點了點頭,隨即伸手指向鐵路線上旁邊豎立的一根根木樁,上面還掛著幾條線纜,隨著鐵路,無限地向遠處延伸。
“哦,那是電報線。”那名學者轉頭看了一眼窗外的線杆,頗為感慨地說道:“一種可以千里傳音的工具。從建業到長安,只要透過線杆上的銅線,便可以做到實時資訊傳遞,毫無距離上的阻隔。”
“千里傳音?”李延良驚訝地問道:“就透過線杆上的銅線,就能遠距離的資訊實時傳遞?”
“李校尉在海外服役四年,卻不知道國內每年的各種新鮮事物是層出不窮,讓人有目不暇接之感。”張會元笑著說道:“這電報還是去年十月間,由長安皇家科學院發明研究出來的。至十一月底,長安至大興的電報線路便架設完成,實現了電報的商業應用。隨後,在內閣工業產業發展部由原工部分拆的主導下,開始在全國範圍內架設電報線,據說要在三年內完成國內所有府城的電報連通,五年內,實現所有縣城的電報連通。”
“這個……電報,可以跨海架設線路嗎?”李延良聽罷,立即敏銳地意識到這種新型聯絡工具,將極大地改變未來的戰爭模式,只要在戰事前方架設這種電報線纜,後方的指揮部,或者後勤支援部門,當可實時收到戰場傳來的資訊,並據此做出積極有效的應對。
此乃“神兵利刃”呀!
若是往政治和經濟方面引申,那也絕對具有極高的戰略意義,它可以將海外分散的直屬領地和間接統治的殖民領地互動連通在一起,與本土成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