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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祈這句話沒毛病,可落在沈清姀耳朵裡卻是怪怪的,她立時蹙眉,眸中流出的不解讓蕭祈更加心情愉悅,他低聲笑一下道:“皇后是皇后,你是你。朕對於皇后當日所作所為是不喜,可對你沒有,你只是奉皇后之命來勤政殿伺候朕,可你又不能頂替皇后?還是你認為,你就是皇后手中的傀儡,甘願沒有自己的想法或者行為能力?還是供皇后取樂的提線木偶?皇后想讓你笑就笑,想讓你哭就哭?沈清姀,想什麼呢。”
“你要是不想來,大可拒絕皇后,她還能下旨賜死你嗎?你不是宮女了,你是朕的妃嬪,你的生殺予奪只有朕可以決定。”蕭祈轉動玉扳指,幽幽道:“甚至,你要是真的不願意來勤政殿,與朕說,朕將你拒之門外,你也可向皇后交差,不是嗎?”
蕭祈所說對於沈清姀來講可謂兩全之法,既能心安理得的不來勤政殿,又做到了不違背皇后意思,寥寥幾句話盤踞在沈清姀心頭,令她著實愣神好一會兒,直到蕭祈去拿白果酥的手觸碰到她手背,肌膚與肌膚間擦過的一陣顫慄感讓沈清姀眼睫一顫後,驟然回神。
她代替蕭祈,捏了一枚酥餅遞給蕭祈,柔聲道:“聖上心情不好,嬪妾怎麼會不願意侍奉在聖上身側?旁的妃嬪沒這個機會,但嬪妾不一樣。”
蕭祈眸中如崖底透射進一陣光,他緩緩將目光從酥餅上移到沈清姀腰間,然後順著芙蓉邊衣襟上端的一顆顆墨色玉扣,一寸一寸往上移,直到落在沈清姀粉紅面頰上,企圖從沈清姀輕柔如鴻羽中的眼神裡讀出些什麼,可沈清姀眼睫微微上揚,眼尾因此掃除一小片陰影,她秋眸裡的星星點點笑紋似寒霜天裡晨光一洩,驟然暖了人間四月天。
蕭祈不自覺咬緊腮幫,突然意識到,眼前之人已經慢慢學會了妃嬪應當如何面對帝王,他一面覺得這是件可喜的事情,沈清姀至少在他身上願意耍心眼了,可一面又覺得沈清姀沒有按照他所想,對自己坦誠相待,反而反其道而行之。
蕭祈皺眉,對於沈清姀少見露出的討好,一下子有些無所適從,可很快,他就釋然了,願意跟他耍心眼,總比冷眼相待的好。
蕭祈莫名又覺得心情不錯,他呵笑一聲接過酥餅道:“對,朕願意你侍奉在朕的身邊。人在偏殿,你先去見見吧,見過了再回來。”
沈清姀原本以為這一個月蕭祈會將那件事拋諸腦後,隔三岔五來也不見蕭祈說起,只當要下個月才能收到信了,不曾想,此刻,人已經到了偏殿,她一顆心彷彿一潭死水重新湧進活泉,她當即控制不住心神往偏殿飛。
沈清姀矜持著行禮,然後不禁裙襬飛揚,徒留下陣陣馨香。
蕭祈注意到她渾然不比尋常時日透著欣喜的背影,輕輕笑了一下,擱了調匙。
沈清姀腳步生風著出去,失落落般回來,眼周一圈更是微微泛著霓紅,她手裡捏著的帕子上暈開一圈水漬,眼底的光亮有那麼一瞬間像是流星花火擦過暗夜,消失不見,整個人好似風雨凋零中的一株倚牆花,令人不禁心生憐惜。
蕭祈先前說過,遞來的信他不看,可這時候,心底頗有些後悔自己是真的沒有看那些信了,他眉峰高聳,當即跨步從龍案後出來,且離著沈清姀三步之遙就伸手握住她指尖,微微沁出一點寒氣,可已經足夠蕭祈迫切問道:“朕問過長衡,霽縣並沒有人找去,怎麼?信裡寫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嗎?”
“沒。”沈清姀指尖處傳來燙人的熱意,她悄悄蠕動後選擇不動,咬咬唇道:“只是前一段陰雨天氣,他的腿還沒好全,又疼了許多天,嬪妾一時傷心而已。”
原來如此。
蕭祈嘆一口氣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該用得藥不會省的,只是要按照循序漸進的道理,朕先前答應你可寫信回去,這樣吧,讓長衡多留一天,你晌午後回去寫了,明日讓你宮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