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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不喜歡成為焦點的鐘生,現在被整個操場的人都盯著,他心臟瘋狂加速,感覺到了嗓子眼。
鍾生害怕著,他抬頭,剛好看到雲贇如同刀鋒一般的下頜線,心臟如同被重擊一般,臉上開始燒了起來。他害怕大家看清楚自己的長相,於是趕緊往雲贇的懷裡鑽了鑽,將臉完全隱沒在了雲贇的肩頸處。
“怎麼了?是不是很疼?”雲贇邁著大步,低頭看著他問道,“那我再快點,馬上就到了!”
雲贇推開校醫室的門,急吼吼地吼道:“有人嗎?蘇老師,您在嗎?有人受傷了?”
雲贇將鍾生放在病床上,鍾生試圖挪動一下往床裡面坐一下,雲贇卻冷著臉:“你別動,沒看傷口還在滲血嗎?我去外面喊一下蘇老師,你等一下。”
學校運動會,蘇迎椿在學校裡處保健,剛好這會兒是中午時間,學校的事情已經忙完了,同事過來喊她吃飯,她便跟著一起去了。
聽到雲贇在校醫室門口大喊,一名老師道:“怎麼了,那會兒我看蘇老師好像去吃飯了,你稍微等等吧,應該一小會兒就回來了。”
雲贇心頭著急,趕回了校醫室,鍾生看見他問道:“蘇老師呢?”
“說是去吃飯了,正好是中午時間,”雲贇看了看一直鍾生膝蓋處一直滲血的傷口,下定決心道:“要不我來吧!我來幫你處理?”
“你?會處理嗎?”鍾生滿臉懷疑。
“會——,怎麼可能不會呢!”雲贇走到桌子那裡,拿了鑷子、鹽水,雙氧水、碘伏、紗布和棉籤放在了鍾生的懷裡。
“這些拿著,我要什麼你就給我遞。”
鍾生看著懷抱裡的東西,嘴角微微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容。
雲贇拿著棉籤,輕輕蹭著傷口處。拇指大小的皮已經脫離了肉,如同枯萎的落葉一般耷拉在傷口處,僅靠著手機資料線粗細的一點連線在原有的面板上,苦苦掙扎。
“把鹽水開啟!”雲贇命令道。
鍾生拿起一瓶500mL的生理鹽水,擰開蓋子,拉動上面的塑膠拉環,然後遞給了雲贇。
雲贇將傷口上的皮輕輕撩起,然後將鹽水倒在了上面,裡面殘存的砂礫隨著鹽水流了出來。
鍾生髮出“嘶!”的一聲,雲贇手上一頓問道:“很疼嗎?”
“還好!”鍾生搖了搖頭。
雲贇接著沖洗,並且說道:“我們打籃球經常受傷的,所以像你這種傷,對我們來說就是家常便飯。每次處理傷口,你知道我最害怕那個環節嗎?”
“哪個?”
“鹽水沖洗,”雲贇看了看鐘生的傷口,“傷口上撒鹽,能不疼嗎?”
“嗯,是挺疼的!”
“要我說,你就挺能裝的,疼就是疼,幹嘛強忍著!”雲贇笑了笑說道。
“我害怕別人說我懦弱!”
“說疼就是懦弱了,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呢。你多勇敢呀,你看都這樣了,我都沒見你吭一聲。上次他們那麼欺負你,我看你也是一聲都不吭。”雲贇越說越激動,突然頭上的人沒了動靜。
雲贇蹲在鍾生的腿前面,抬起頭,發現鍾生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那個,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有意要提的!”雲贇道歉道。
“沒關係,從小到大,我都是被他們欺負大的,沒什麼的。只不過是第一次有人說我勇敢的,謝謝你!”
被鍾生這麼一謝,雲贇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他撓了撓後腦勺的頭髮,傻笑著說道:“不用謝!這算什麼?”
雲贇將傷口處理乾淨,用紗布醫院院的纏繞在鍾生的膝蓋上,面板接觸在鍾生的小腿上,鍾生臉上滾燙。
“要不我自己來吧!”鍾生有點羞怯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