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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相國寺外寬闊的官道之上,數輛馬車整齊地排列著。
其中,永安侯府的馬車。它的外觀雖然雍容華貴,但與其他權貴家族相比,其氣勢稍顯遜色。
這些馬車所用的馬匹皆是普通尋常人家所能擁有的,一眼便能看出,這家主人富,但無權無勢。
鎮北將軍府的馬車,儘管低調內斂,但其散發出的威嚴氣息卻讓人無法忽視。那高頭大馬,威風凜凜,顯然是經過精心挑選和訓練的良駿寶馬,只有權貴人家才有資格擁有這樣的座駕。
而在這一排馬車的角落處,還停放著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如果不仔細觀察,很難察覺到它的存在。不過,對於那些眼光敏銳的人來說,一眼就能看出這輛馬車的與眾不同之處。
此車所用之馬乃是外番進供的頂級官馬,這種級別的馬匹,只有那些身份極為顯貴的達官貴人才有資格乘坐。
永安侯夫人蔣蓮,已經在此等候多時。她心急如焚,坐立難安,因為她的寶貝女兒又離家出走了。不過好在鎮北將軍府送來了訊息:周大小姐跟穆小公子一起跑到了相國寺。
馬車內,錦衣衛指揮使汪玉,正靜靜地坐在那裡,手中緊緊攥著一個茶杯,不停地摩挲把玩著。他的眼神有些複雜,帶著一絲惱怒和不甘。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她了,心中的氣惱讓他無法平靜,但又不願主動示弱。
最近,探子傳來的訊息更是讓他心生不滿。永安侯夫人,每日都在勞心勞力,殫精竭慮,甚至不惜花費大量的錢財,只為了給自己的丈夫永安侯在朝廷中謀個一官半職。汪玉實在想不明白,那個薄情寡義、寡廉鮮恥的男人,究竟有什麼好,竟然能讓她如此瘋狂痴迷。
而今天,汪玉決定要讓她看一場好戲。他要讓她知道,她所珍視的一切,並不是那麼美好。他要讓她清醒過來,看清那個男人的真面目。
鎮北將軍夫人胡心菏坐在寬敞舒適的馬車裡,手裡攥著褶皺的書信。私會情郎,她難免緊張,但也難掩興奮。
將軍府的老祖宗,像關押犯人一樣約束著她,好在今日太傅夫人藉著陪同皇后娘娘上香的幌子,把她接了出來,這樣囚徒一樣的日子她是一天都不想過了,當初嫁給穆御琦,求的是人人豔羨、備受矚目的生活,沒想到,完全事與願違。
他們本來約好在大相國寺想見,誰能料到,蔣蓮也在這裡。
讓胡心荷更加恐慌的事,鎮北將軍府的馬車也在這裡。
官道上停滿了馬車,此時調轉馬頭,反而更加讓人生疑。坐在車裡的每一分每一秒,胡心荷都如坐針氈。
相國寺外的鬧劇還在上演,於文淵額頭流著血,手臂也擦傷了。他像殘破的布偶,被扔在路邊。小周若芙遠遠地看著,暗自感慨:應該是與他相依為命的丁婆婆犯了舊疾,今生他還沒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兒,他也不過是一個可憐人罷了。
馬車裡的胡心荷看到路邊傷痕累累的於文淵,剛吩咐僕人給他送去手帕,吳嬤嬤走到了書生面前,還未來得及開口。
彼時,永安侯夫人蔣蓮率先走了過去。
“小公子,你可是要,求醫問藥?”蔣蓮柔聲問道。
於文淵喘著粗氣,輕輕地點了點頭。蔣蓮便吩咐旁邊的老嬤嬤,遞給於文淵一塊銅牌。
“你去京城的任何一家醫館,說濟陽蔣氏,即可請到最好的醫生。”蔣蓮柔聲細語的說。“嬤嬤,先幫他處理傷勢。”
於文淵聞言,顧不上自己的傷痛,伸手拿過令牌便踉踉蹌蹌的跑了。
周若芙心裡想著:前世,我把丁婆婆視為婆母,孝順恭敬,但她總是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永遠帶著很深的惡意。今生我娘救了她,也算全了,我們相識一場的情誼吧。
難道,前世是胡心菏救了丁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