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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都機場一如既往的滿是行色匆匆的旅客,穿著黑色運動裝的高挑年輕人戴著個跟他朝氣的年紀完全不搭的黑色鴨舌帽,遮住了他醒目的和年紀不怎麼搭的銀白色短髮,掂了一下手裡拎著黑色泛著金屬光澤的手提箱,隨性的拽了拽領口,清朗的臉上露出一個溫和淺淡的笑容。
“竹葉,杉玉,你們的東西都拿好了嗎,我們要出去了。”抬起手腕看了看腕錶上的時間,年輕人藍色的眼睛輕輕撇向身邊的兩個男孩,同樣穿著運動裝的男孩們戴著報童帽,拖著同樣黑色的小行李箱。
“都拿好了,航你都問了好多遍了。”個頭稍微矮一點的黑髮男孩眨了眨藍眼睛,他現在叫做唐澤竹葉,他已經離開東都五年了,周圍的日語都顯得有點陌生了,這麼想著他抓住了旁邊男孩的手。
旁邊的綠眼睛男孩點了點頭,沒好意思說什麼,哪怕是一起生活了六年他也不太好意思向自己的收養人撒嬌,唐澤杉玉的面相深邃立體膚色淺棕,看起來跟旁邊兩個白白淨淨的亞裔就不像一家人,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中東,印度還是俄羅斯血統。被兄弟握住手下意識的握緊了,多少緩解了到一個完全陌生環境的緊張。
唐澤航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眼裡閃過一絲笑意,啊,兒子們都好懂事。明明才二十歲的人,偏生要當人父親,還被一起長大的同事嘲笑內心蒼老,那個傢伙的原話是:“怎麼,才十四就需要人養老送終了?”
當時他是怎麼回答的來著?哦,他說那我指望你送終好了。同事只是不屑的冷笑一聲,大約是不屑當場和他計較,但依然因為這個口頭便宜記了仇。
嘖,怎麼又想起那個毒舌的傢伙了,難道是回到東都近鄉情怯了?他在心裡暗笑了一下,居然會有這種想法,真是心態老了。
“走吧,等到了地方還得去商場買東西,嘖,不知道有沒有床,要是沒床可就要命了。”拿出手機看了看,唐澤航領頭往外走,雖然說這倆小子挺讓人掛心的但其實都很懂事。
“沒床將就一晚也沒什麼嘛。”唐澤杉玉倒不那麼在意居住條件,又不是沒吃過苦。對於這種態度唐澤航就很欣賞,人年輕時候總是把吃苦看得很輕,要強的將就也不覺得委屈。
“但航年紀大了,吃不了這個苦啦。”唐澤竹葉輕快的學著唐澤航平時拿來當藉口的語氣取笑起他。
“我就是一把年紀了嘛。”唐澤航無所謂的聳聳肩,對於他來說他已經兩百多歲了,當然,在這個世界的人眼裡他是個剛滿二十歲的年輕人,講道理,這個世界的一年和前世的十年一樣長,世界的歷史事件和科技發展還能和前世相差無幾就很離譜。
他其實一開始不太清楚這是為什麼,只是不情不願的適應下來,就好像除了適應這個世界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嬰兒還有其他什麼選項一樣——好在這顯得本就聰明的他像個難得的天才。
直到有一天他發現身邊的小夥伴看起來特別眼熟,他自己也得到了一個非常有既視感的代號。
但這個時候他已經踏上離開日本闖蕩世界的道路了,他本來就不甚清晰的記憶也在時光的洗禮下異常模糊,這就很尷尬,更尷尬的是闖蕩世界的過程中有更多似曾相識的名字和人,但這些人身體力行的告訴他先入為主刻板印象要不得,會要命。
大概是回到出生成長的地方真的會讓人胡思亂想,唐澤航帶著兩個孩子在外面接機的車流裡找到了那輛低調的黑色豐田,靠在車上的傢伙藍色外套的兜帽罩住腦袋,露出下巴上短短的胡茬。
“這是六泉亙。”唐澤航打量一下這個來接人的傢伙,面不改色的向兩個男孩介紹,就好像真的是第一次見面一樣,“我的同事,你們要叫叔叔。”
“喂,我年紀沒有那麼大吧,明明可以叫我哥哥。”某個特意留鬍子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