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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號方案第76次調整的運算結果…”
昏暗的燈光下,一個有著光禿禿佈滿凸起青筋腦袋的枯瘦人影站在桌前,正盯著桌上的電腦螢幕發呆。
角落那餘料不多的發電機煩人地震顫著,在狹窄的空間中吞吐著骯髒的空氣。
忽然間地下實驗室整體抖動了一下,低沉的轟鳴聲在封閉的空間中迴盪,那枯瘦的人影渾身一抖,卻連頭都不抬,只是在回神後緩緩轉身走到緊貼的實驗臺邊。
在經過一段不斷重複已經化作本能的嫻熟操作後,套著髒兮兮白大褂的枯瘦者看著顯微鏡那僅僅能勉強顯示出染色體的畫面再次發了一會兒呆——
缺乏維護與穩定電源的電子顯微鏡和基因探針早已無法使用了,他只能依靠感覺與能力去嘗試操作…不過他在這實驗的目的是什麼來著?
恍惚中,顯微鏡視野中央的一個畸形細胞在神奇的能力下停止移動,細胞內那些細微的染色體開始了複雜而有序的解體過程,糾纏在一起的雙螺旋基因鏈條逐步剪下重組。
劇烈的震動與高溫打斷了這個實驗,枯瘦的人影看見顯微鏡下的景象亂成一團,他有些遲鈍地抬起頭來,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實驗室的金屬隔離門只剩下熾熱的暗紅色輪廓,其主體化作數道金屬液流,帶著恐怖的高溫將隔離門後的血肉觸手撕裂焚化,清理出一條寬敞的道路。
程斌隨著熱浪踏入這間未被血毯覆蓋的實驗室。
目光在四周佈滿的廢棄儀器上掃過,程斌有些奇怪地回頭看了眼不再糾纏退回通道深處的血色觸鬚後,就將注意力轉到了眼前的光頭白大褂身上。
“你是誰?”程斌疑惑地看了眼那人的腳下,念氣感應中的資訊共鳴體就在實驗室地板下方,他隨即默唸道:“系統,你不是說這個世界只剩一個倖存人類了嗎?”
沒等到系統的回話,之前呆滯地盯著程斌的枯瘦的人影,忽然間抬起了雙手,猛地向程斌撲了過來!
“喂!”程斌驚訝中順著念氣飄動,在狹窄的空間中躲避著這人凌亂地攻擊。
“我不是怪物是人類啊!你瘋了嗎?你…”
目光掃到了什麼,程斌忽然沉默了下來,他揮了揮手,那人身上的白大褂與衣褲在唸氣作用下化為堅實的牢籠,瞬間將其制服壓倒在地板上。
那人胸前彆著的卡片飛到程斌攤開的手心裡,他隔著念氣抹了抹塑膠卡片表面的汙穢,看向中間最大的兩個字——
程斌。
有些複雜地看了看標識著博士職階資訊的身份銘牌,程斌將目光投向地板上仍在不停掙扎的陌生人影,忽然發現其體態動作十分的異常。
此時,系統終於上線提醒道:“宿主,小心一點,你面前的這個東西,恐怕只是一個軀殼。”
一直在胡亂掙扎著的枯瘦人影忽然靜了下來,一句呢喃聲傳到了程斌的耳邊——
“抗體…”
猙獰的觸手從枯瘦人影的身上撕裂衣物破體而出,程斌下意識地退了一步,就發覺地板劇烈地震動起來。
實驗室中央的地面裂開一個大洞,無數扭曲的觸手伴隨著波浪般的血毯噴了出來,躺在地板上的枯瘦人影轉眼間就融入了這血肉浪潮中。
埋在地下的實驗室整體迸裂出無數的裂縫,程斌能感覺到這唯一沒被血毯覆蓋的房間正在周圍連成一片的血肉碾壓下發出即將崩潰的呻吟。
在逐漸扭曲的房間中,發電機與連結的線路被曼延的觸鬚吞沒,在瞬間陷入黑暗邊緣的實驗室內,退到牆角的程斌看到身前的黑暗中閃過一片雜亂的亮點——
那是血肉組織上猛然張開的無數大小不一的可怖眼珠,佈滿血絲的眼珠將視線匯聚在一起,正死死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