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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緊盯著面前晃動的教皇令，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他費力地嚥下一口唾沫，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竟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
焱又怎敢反駁？那可是象徵武魂殿最高領導人的教皇令，手持之即如同教皇親臨的教皇令啊。自幼接受武魂殿精英教育的焱早已將教皇令的無上威嚴，以一種近乎思想鋼印的方式，深深刻在腦海中。
“嗯。”焱故作沉靜地答應道，顯然不想在普奇這位昔日的敵手前太丟面子，但那不可抑制的略微顫抖聲音卻無情地出賣了他，使焱心中的慌張一覽無餘。
他沒有懷疑普奇手中教皇令的真偽，其實也無需懷疑，因為教皇令是以武魂殿獨有的一種技術製作而成，並且製作流程的最後一步，是由當代教皇親自注入一縷魂力氣息。
也許前者還存在偽造的可能，但後者，除百變怪那樣極為特殊的魂獸以外，根本不存在偽造的可能。
而普奇手中的教皇令，正是完全符合製作技術與魂力氣息這兩點，毫無疑問的真品。
“是嗎。”普奇一邊不緊不慢地說著，一邊不疾不徐地收回教皇令。
可就是這樣慢悠悠的話語和動作，卻在無形之中給了焱更大的心理壓力。
幾滴冰冷的液珠悄然滑過焱的臉側，愣了一瞬後，他才恍然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因過度緊張而流下了冷汗。
“那麼……”普奇稍稍一頓，旋即沉聲道，“新月！”
外形詭異駭人、極富壓迫感的新月陡然浮現在焱身前，散發著猩紅光芒的雙眸凝視著焱，眼中無惡無善，唯有滲人的冰冷與死寂。
“這、是、懲、罰……”新月緩緩開口。聲音很機械死板，並且存在微小的停頓，給人一種不大聰明的感覺。
事實也確實如此，相比起擁有完整人格智慧的白蛇，新月就沒什麼智商可言。
表達能力很差，無法說長句，短句也要極度簡化才能磕磕絆絆地說出來，自主行動力近乎為零，難以獨自完成任務，必須由普奇親自操控。
說罷，新月朝著焱的左手揮出了拳頭。
速度出乎意料的不算快，但焱不敢躲。
而真正讓焱驚愕的是，新月的拳頭竟只是輕飄飄地碰了下他的左手，一觸即分，還沒有任何痛感。
這是怎麼回事？正當焱腦中出現這樣的想法時，自左手陡然傳來的劇烈疼痛瞬間擊穿了一切思緒，讓焱這位猛男都不由得慘叫出聲。
“呃啊——！”
在難以忍受的疼痛之下，甚至有點滴淚水本能地從淚腺中湧出，填入焱的眼眶。
焱急促地喘著粗氣，試圖以此緩解痛苦，但顯然用處並不大。旋即，他艱難地扭轉視線，落在自己被新月觸碰過的左手上。
眼中雖有些許淚水，導致視線有些模糊，但焱終究還是看清了自己左手如今的樣子。
那是一種，令人一看就會本能地感受到生理與精神上雙重不適的情景。
整隻手的表皮和血肉在引力的拉扯下不斷向內翻，蒼白的骨骼卻是朝外移動著。
這是內外的翻轉，是表裡的替換。
在新月的引力作用下，內部的手骨將外移以取代皮肉，外部的皮肉將內塌以取代手骨，這一過程帶來的，是極端的痛苦，以及對人體結構的徹底破壞。
也許唯一值得慶幸的一點，便如俗話所說，長痛不如短痛。至少，翻轉的過程很快，花費時間僅僅數秒。
而數秒後，焱無力地躺倒在地面上，臉色煞白，滿頭冷汗，且全身不時地顫抖。
他的右手死死握住左手腕，卻絲毫不能改變左手內外已被完全翻轉的事實。
“好了，這就是我對你的懲罰。怎麼樣，服氣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