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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元宗門上下似乎全患上了失憶症,他們竟然忘了,腳下的地牢裡還關押著一個新黨的“頭目”。如今新黨被驅逐殆盡,這人便顯得可有可無,甚至連下一道處置的命令都想不起來。於是,赤羽得以“偷生”,每日端坐在地牢中,任由白元上下一干人等從他頭頂上的路上踏過。
每日僅有的一粥一飯尚不能保全,令他身形消瘦,濃密的鬍鬚之下,掩藏著鳩形鵠面。飢餓與黑暗赤羽是不怕的,令他最掛懷的,是新黨的存亡以及同儕的安危。
此刻,赤羽又正襟危坐,進入鏡修之中。自從那通道打通之後,他便常到那“大鏡”中巡遊,如今多年過去了,他已巡出不知多少遠近去了,卻仍見不到它的邊際。如此浩瀚竟似乎比九山九海還要廣闊,其中,無論是山川湖河、還是瀚海大漠、或是冰封熱浪都一應俱全,與現實世界一般無二。只是,無論他飛出多遠去,都見不到半個人影,僅有叢林灌木、花草藤蕨,偶有幾個飛蟲撲面而來,也不似真實世界裡的模樣。
赤羽又進入“大鏡”之中,漫無目的的去追尋,以此來打發光陰。在這空曠遼闊的天地之間,他彷彿是這裡的唯一主宰,偶爾將現實中的苦悶在這裡發洩一番,或是一通聲嘶力竭的吼叫,或是胡亂打出幾發真氣,將下面的山林摧毀一大片。他一時弄不明白這裡是什麼境地,也弄不明白有什麼用處,唯一清楚的是,這裡能夠消磨光陰,也能消解心性。
赤羽又似往常一樣,飛出不知幾千裡去,對著一處山谷長嘯一聲,只聞其聲悽悽,如泣如訴,不斷地在山谷間迴盪著,直到最後觸底,返回一道悠長的聲音來,卻不是他的回聲,而是一個蒼老厚重的聲音,道:“莫要汙濁了我這玄鏡!”赤羽以為自己關得久了,得了幻聽,但那分明不是自己的聲音,且語調平緩而剛毅,辨得分明。再仔細聽時,又沒了動靜。赤羽有心試探,便又扯開嗓子吼了一聲,又似前次一般,喊聲在山谷中迴盪,直到觸底而返,其中夾雜了一句愈加堅毅的聲音:“莫要汙了我這玄鏡!”這一次,赤羽確定山谷中是有人的,聽聲音乃是一個老者,不知怎麼困在了這裡。
赤羽向山谷中喊道:“是哪位老神仙在此?赤羽冒犯了!”等了許久,也不見有回應。赤羽尋了幾年才尋到了這兩個回聲,如何肯放棄,便又喊道:“新黨赤羽無意冒犯,請老神仙恕罪!”許久之後,仍是沒有迴音。赤羽有些急躁,便縱身跳入峽谷中。沿著陡峭的崖壁一路尋下去,卻並不見有什麼異樣。直到陷入一片昏暗中,仍尋不見可以委身的山洞或是懸屋。赤羽一面疑惑,一面喊道:“老神仙?可否現身一見?”自己的聲音在兩壁間迴盪,卻再也聽不見回應。
赤羽騰起真氣來,紅光照亮了方寸之間,將兩壁上沁出的水滴染成了血色。“這分明是拉瓦深溝!”這個念頭在赤羽的腦海中一閃而過,轉念又覺得不可能,只是覺得熟悉,卻一時又說不出來。
上上下下巡了不止三次,卻找不到任何異樣來。赤羽覺得不可思議,心中急躁之情頓起,運起真氣來,一掌拍在崖壁上,震得整個大地都抖了抖。這一掌解了恨,便欲縱身向上飛去。卻不知怎的,體內真氣似乎被瞬間抽乾,直直地跌落下去。赤羽慌了神,伸手向兩邊去抓,誰知這崖壁石上盡是水滴,經過不知多少歲月的浸養,長出了許多苔蘚,用手觸之,十分滑膩。抓了幾下抓不到救命的“稻草”,赤羽更是心慌。正當不知所措時,只覺頭頂雙呼哧一聲,颳起一陣旋風來,緊接著又覺得琵琶骨被一把尖刀洞穿而過,想要掙扎反抗,卻又動彈不得,旋即,被一股強勁的力道直直地拖拽著向更黑暗處飛去。
赤羽疼痛難禁,“啊”的吼出聲來,只聽耳邊迴盪起一聲怒喝:“住口!”
赤羽嚇了一跳,隨即又驚又喜,頓覺身上的疼痛都輕快了許多。對著頭頂上喊道:“是哪